“很好,”特拉维斯接过文件时朝他身后的忒修斯看了眼,“明早到MACUSA报道。最后一件事,忒修斯告诉了我你的爱好。我必须提醒你,向导之家不欢迎你的这些朋友。魔法生物的气味会扰乱你的向导素,如果你这辈子还想作为一个向导合格的话,最好把它们留在别的地方:你有朋友替你保管吗?”
纽特一脸无奈的苦笑,目送伦敦塔的首席哨兵离开。这个男人一定还没听说过,纽特从不悔改的名声。
“把你自己想象为一块跳板——”布拉德肖说。
“我不是任何人的跳板。”
“把你自己想象为一块跳板,”布拉德肖重申。“以便随时承接你的哨兵。”
纽特叹口气。他在抵达向导之家的第二天便与他的精神训导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布拉德肖听说纽特从未在向导之家受训时,那戏剧性的表情,足以概括纽特对整个隶属于MACUSA的向导之家的印象。他所在的地方是MACUSA在纽约的十六所向导之家中的一个,在共感者中间,它的诨名是“笼子(The Cage)”——这个名字既概括了它的格局,也一言以蔽之它的用途。布拉德肖认为纽特必须接受最正统的向导训练,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分歧。另一个分歧,也就是那个纽特自从抵达此处起便一直在尽力不使得它演变为冲突的那个分歧,就是布拉德肖坚持要让他从零开始。“我不能,”纽特强忍住再次叹气的冲动,“如果纽约塔能大发善心为我提供一个哨兵的话,也许我还能想象得出来。即便这样,我也看不出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把自己想象成一块木头,而且随时准备把他往上抛的人感兴趣。”
他这番发言引起一阵哄笑,接下来他便被勒令远离所有那些比他小的,同样在布拉德肖的课堂上聆听训诫的共感者了。这些小共感者都是向导之家收留的孤儿,他们终有一日会被培养成向导,尽管纽特无法看出布拉德肖要如何做到这一点。
他的恶名很快在“笼子”里传开了。接下来,老顽固布拉德肖不见了。向导训练由亨德里克夫人接手,而且变成了单人课堂。纽特这次学到了教训,像在霍格沃兹的第一个学年一样,他闭口不语,皮箱靠在脚边,两只手搁在用工具刀刻出“哨兵白痴”,“布拉德肖大笨蛋”和“小拉尔菲是个还没有向导的木头!”的厚重的木桌上,默默地看着她绕着自己转了一圈。她像在打量一只动物园里的孔雀。
“我听说,”亨德里克说,“你就是那个自称能找到格林德沃的向导。”
“关于这个——”纽特试图为自己解释。他动了一下。
亨德里克马上抽出魔杖对准他的鼻子。纽特下意识后退的时候撞开了箱子,他并不是故意的,但下一秒他所知道的事情是,皮克特跳到亨德里克的魔杖上,把她吓得尖叫起来。她的魔杖掉下来,纽特伸手去捡的时候,从箱子里窜出了一条龙。
亨德里克病了两天,纽特还没来得及为他突然获得的清净感到高兴,这件事情的副作用就来了。一天他在“笼子”分配给他的床位上还没睡醒,一只大型猫科动物咬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到了床下。纽特揉着脑门困惑地睁开眼,塞拉菲娜带着一众哨兵站在他的床前。纽特伸手去抓他的外套——不管他再怎么不修边幅,他还没习惯在满屋子的哨兵面前近乎赤身裸体这件事。但他还没抓到,那只体型很有威慑力的豹猫便叼住他的后领把他放到了床上,这是塞拉菲娜的精神体。
“斯卡曼德先生,伦敦塔把你托付给我,这不是一个玩笑,”这位向导说,她压低声音时你几乎能听到猫科动物威慑的低音,“两地的魔法塔都把找到格林德沃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我想你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肃性。从现在起,我不会允许你的胡作非为了。”
纽特浑身僵硬,想到她的话语到底意味着什么让他全身发冷。“是的……可是……”纽特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是说……”他与忒修斯分开后缺乏刺激的可怜的向导感官没能帮他的忙,在他脖子上东嗅西嗅的那只豹猫同样地让他分心。他很快意识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塞拉菲娜的精神体,这让他在其余的哨兵看来像是个感官失调的疯子。纽特将他求救的目光望向站在塞拉菲娜身后的忒修斯,他不常这么做。令他失望的是,忒修斯刻意忽略了他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