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事实上,”纽特的恭维很蹩脚,“你能看见脱离了主人的精神体,这意味着你有潜力做一个高阶哨兵。也许你下个月就能通过考核了。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能不能把你的精神力喂给它一点儿,桑德斯?它很虚弱了,需要一点帮助。”
在本就狭小的岗亭里,桑德斯望着纽特和被他的围巾裹起来的那个凶恶的小东西。他的目光始终无法从它身上离开,它的一个头正恶心巴巴地舔着桑德斯的手腕,桑德斯不愿意去想到底哪件事情更诡异:一个刚认识的麻瓜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还是他在为这东西喂养哨兵的精神力。“梅林在上,这到底是什么?”
“如尼纹蛇的幼蛇,”纽特很少碰到人对这个感兴趣。他解释的时候有点讷讷的,看来他今天早上的运气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被关进塔里了,“他的主人应该被格林德沃重创过。你看,其中的一个头被砍掉了。”他翻开那个已经枯萎的伤口给巡查官看,桑德斯连连摆手。
“呃,我就相信你好了。伙计,我真的不想看。”
纽特笑了笑。
“它见过格林德沃?”桑德斯来了兴致,这个话题在塔里就像在更衣室里谈论赛马结果一样热门,“那它一定知道关于格林德沃的事。等等,它好像有事情要告诉你。”一种类似于汽车车胎刮过路面的叫声高频率地响起,巡查官堵住耳朵。
巡查官把指头挪开。空气中还残留着余震,纽特的那杯咖啡冷掉了。他抱着那只幼蛇走神了。你这个时候真像一个向导,伙计。桑德斯漫不经心的想法在纽特的脑海里共振,纽特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桑德斯脸涨得通红,喃喃把哨子收回到制服里。他知道他的想法被纽特听见了。
“它说了什么?”
“一个关于格林德沃的秘密。”
纽特紧张地站起,怀里抱着那只幼蛇,它的能力在增强,桑德斯已经看不见它了。纽特还没有走出这个街区,桑德斯便会怀疑整个故事的真实性,纽特从他心里涌起的自我怀疑,看出自己不需要使用一忘皆空。即将离开这个小小的岗亭时,他有些不舍,除了忒修斯和蒂娜以外,这是他遇到的第三个对他怀有善意的哨兵。近一个月来的经验让他意识到,哨兵并不可怕。他们也不全都是令人反感的自我主义者。纽特带着歉意掏出魔杖,用一个咒语斟满了桑德斯的咖啡,算是提前为使用移形换影道歉:“对不起,我得走了,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