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先死了,它就不是了(Not if I die first)。”
这句话让特拉维斯笑了。“很高兴看到你还和过去一样,小子。我们把你和莱斯特兰奇女士的重逢推迟一些,你不介意吧?来吧,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看到的格林德沃的精神体是什么?我知道你把它当做你和伦敦塔讨价还价的唯一筹码,但是现在你已经不需要这枚筹码了。你会和过去一样受到器重,我保证。它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有办法治好我,我才来的。”
“放松,”特拉维斯语气尖酸,“老天,最近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讲条件。你的精神体在伦敦南塔,这总该让你感到放心了吧?梅林在上,别逼我发火,快说!”
“格林德沃与他过去的向导互相托付了精神体,”忒修斯慢条斯理地说,不愿放过哪怕最微小的戏弄特拉维斯的机会,“追捕格林德沃的当晚,一名向导的精神体警告了我——我认为有理由相信那是邓布利多的精神体。那是一只凤凰,但我没有看到它的主人。你想通过杀死精神体对付格林德沃,要么你就找到这只凤凰,又或者,你可以去拜访邓布利多,让他交出格林德沃的精神体——如果他愿意与你合作的话。”
“这不够好,忒修斯,”特拉维斯对他摇头,好像这是在演戏似的,“不够好。”
“一个共感者之家的地址,”忒修斯没理他。“格林德沃的精神体曾经在里面待过。如果你派几个人去调查一下的话,兴许能查出什么来。那是他还没有成为黑暗哨兵之前的事,如果我们运气足够好的话,那也许是他还没有与邓布利多互换精神体以前的事。这样够好了吗?我需要一个医生,特拉维斯。然后我会给你地址。”
特拉维斯盯着他几秒钟,笑了。“不赖,”他露出满意的表情,“真的不赖。坐下,我请你喝杯酒吧。不来一杯吗,莱斯特兰奇小姐?斯卡曼德哨兵回来了。”
不,他没有。忒修斯在内心轻轻地纠正他的话。现在,他希望纽特那边一切顺利。
纽特敲了敲门环。奎妮打开门,两个未结合的哨兵守在楼梯的底部。一男一女,纽特从未见过他们。女哨兵把长柄烟嘴挪开,扬起下颚斜睨了他一眼,她身上的轻视情绪那么浓密,简直就像另一层香水那样把纽特裹住。年轻的男哨兵懒散地靠在墙上,奎妮带领纽特登上楼梯时,他往右跨了一步,正好挡在纽特跟前。奎妮抬起手背盖在嘴上,咳嗽了一声,对纽特笑笑。
“如果能让你感觉好些的话,”奎妮说,“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做。”
纽特正想问“这样”究竟是怎样,那个哨兵搜起他身上的口袋,于是纽特认为用不着问了。他举起两手,一脸无奈,配合起对方。那个年轻人把他搜了个遍:腰间,腋下,大腿外侧。“拜托,先生们,”纽特闪躲了一下,像是怕痒,他的动作让奎妮想笑,他能看得出来,“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
没有人理会他。纽特在那个未结合的哨兵再次靠近的时候皱起了眉。他抬手按在对方的胸膛上,施加力度将对方挡住,转头望向奎妮。“克雷登斯真的在这里吗?”纽特故意扬起声音,“因为如果他不在,格林德沃又不打算出现的话,我就打算把这当作是一个陷阱了。我也许没带魔杖,先生,但是我还是一个向导。”
“威胁?向导?”格林德沃笑起来就像在他耳边,“这就是邓布利多教你的东西?”
纽特推开其中一名哨兵,跑上楼梯,奎妮一定是用了移形换影,因为当纽特冲到那个房间跟前时,奎妮挡在了他与那道门中间。“雅各布怎么样,纽特?(你不知道格林德沃能干什么)他最近还好吗?(他的力量在说服了拜尔本以后又增强了,所以别轻举妄动)我希望他收到了我写给他的信(魔法部的人在跟着你)。”
纽特喘息着,他花了几分钟平定自己的情绪。他对她点了点头。“他很好,奎妮。”
她把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在纽特对她点了点头后,缓慢将门推开。格林德沃坐在壁炉旁的一把扶手椅上,纽特的视线焦点并没有首先落在他的身上,而是望着克雷登斯的背影。与他们上次见面不同,克雷登斯·拜尔本的手上现在多了一根魔杖,纽特不知道他是否满足于成为格林德沃的向导,因为从他的情绪探查不出任何东西。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拜尔本仍未结合,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如果对街那个假装在买报纸的魔法部雇员能够看到这一幕,估计也会像他一样松一口气。格林德沃把骷髅搁在身侧,对纽特指了指空气中仍未消散的,由从骷髅的内部吹出的魔法组成的图案,那是一张人脸。“我看得出来你的哨兵回魔法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