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哨兵面面相觑,那个给他们报信的男人朝前一步,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他把一只手按在抓住忒修斯的那个哨兵的肩膀上,好像在鼓励他似的。他代替这些哨兵回答了邓布利多的问题。“他杀了一个退伍哨兵,为了夺取他的精神体。”
“我不是想挡你们的路,先生们,”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但难道这种事不应该当面对质?你们所说的精神体在哪?难道不该让它自己选择它的主人吗?”
“邓布利多,”那个报信人又说,“你想插手塔的事务吗?这个哨兵杀了人。”
邓布利多只是沉默着,用他的目光环顾在场的人。忒修斯看出他的能力正在说服所有的哨兵,因为忒修斯自己也快要被他说服了。这一队哨兵仿佛都沉浸在了梦境里,唯一没受到影响的只有忒修斯和那个通风报信的男人。忒修斯过于专注用共感力去寻找纽特,以至于压根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的技巧,然而,另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忒修斯尝试着从邓布利多的屏障之网里面挣脱出来,观察那个陌生人——这种感觉就像要把一条陷进沼泽里的腿拔出来一样。那个男人戏谑地微笑,一定是他给桑德斯做了向导,但奇怪的是,忒修斯摸不透他。这个男人要么是个共感者,要么就是个蠢得可怕的,利欲熏心的麻瓜:他随身携带小小的阴沉,就像某种宠物。
这一切直到一只蚊子在空气中嗡嗡飞过,那个叫做朱尼厄斯的哨兵下意识地朝被咬的地方一拍以后才停下来。那一记响亮的巴掌似乎打在了所有的哨兵脸上,他们在惘然中动摇片刻,一个接一个恢复了清醒。蚊子带着朱尼厄斯的血满意地飞走了,忒修斯游移的注意力跟随它,它飞过头等舱的公共休息室,飞过木制镶板装潢起来的船长等候室,顺着烟囱,一直飞到那具仍然躺在码头上的尸体旁。蚊子绕着桑德斯低飞,随后叮了进去,在共感者的脸上留下一个血点。
“好吧,”领头的考德威尔说,今天他负责码头的执勤,“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雅各布和奎妮都被绑在码头的哨兵室里,雅各布的嘴被堵住了,当忒修斯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睁大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并且使劲朝奎妮使眼色。奎妮说“喔,这真贴心,但我没关系的,亲爱的”,她一定还干了什么,值班哨兵突然把一口茶喷了出来。但当他看到邓布利多和所有这些哨兵们进来时,整杯茶都洒掉了。他站起来慌忙行了个礼。“尸体送来了吗?”考德威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