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啊——”
“快起来了,不然要迟到了。”
“小傻子!快起来了!”
清晨6点半,微光驱散了轻柔的雾霭,路灯才刚刚结束整晚的工作,整个城市已经从深眠中苏醒了过来。
厨房里的烤箱发出“滴滴”的提示声,陈云旗一边整理着衬衣的袖口,一边掀开箱门,隔热手套也顾不上戴,就将烤好的吐司连着烤盘一起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又吹着手指冲进卧室,从一团被褥里扒拉出三三,把他扛进了洗手间。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陈云旗昨晚加班到凌晨才回家,本打算赶紧洗漱睡觉,养足精神陪三三迎接新学期的到来,谁知道刚钻进被子,三三就热乎乎地贴了上来,迷迷糊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又是嗔怪他回来晚,又是撒娇说好想他,声音细软得像一片羽毛,轻轻搔在陈云旗的心尖,顿时将工作一整天的疲惫都扫散了。
半睡半醒的三三像一块甜软的黄米黏糕,粘上就甩不掉了。陈云旗象征性地推脱了三分钟才“勉为其难”地提枪上阵,经过一个小时的顽强抵抗和严防死守,最终无条件缴械投降,拜倒在了美人身上。
陈云旗差点就睡过头了,他一边在心里痛斥着自己不该那么没有定力,一边给三三挤好牙膏,催促他抓紧时间。三三“咕噜咕噜”地漱了口,顶着一头乱发神情恍惚地坐到桌前,盯着烤得微微焦黄的吐司,慢吞吞地说:“哥...你的床太软太舒服了...我不想跟它分开...”
陈云旗从屋里拎出三三的书包和衣服,就在桌前让他举起双臂,脱下他身上的宽大T恤,套上蓝白相间的校服,拿起一片面包塞进他嘴里,又把牛奶推过去,皱着眉说:“给你惯的,今晚睡地板去。”
“嘿嘿,那你也要陪我一起去睡,”三三撕开吐司,吃掉了中心的部分,留下了四条边在盘子里,边喝牛奶边摆弄起来。
陈云旗穿戴整齐从卧室里走出来,放下西装,拿起一个苹果装进三三的书包里,接着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扶住三三的椅背,俯下/身贴近他的脸,先吻掉了他嘴边的面包屑和奶渍,然后十分严肃地看着他说:“上学了,以后自己睡,今晚就给你收拾房间出来。”
上班后的陈云旗理了一个近乎寸头的短发,一张神采奕奕的脸上尽显青年才俊的锋芒和干练。平整的衬衣和笔挺的西裤包裹着他肌肉结实的身体,衬得他肩宽腰窄,挺拔修长,看上去又禁欲又性感。
衣服是前一天三三帮他熨好的,宝格丽pourhomme的淡淡鸢尾香气离近了才能闻到。三三轻轻拽住他的领带,将他又拉近了些,贴着他的鼻息痴迷地看着他说:“你才不舍得呢。”
这个角度垂眸就能看见自己在三三锁骨上留下的热烈痕迹,陈云旗伸手替他系好短袖校服的领扣,又理了理他的乱发,捏着他的下巴故作淡定地说:“小狐狸精。”
慌慌忙忙了一早上,吃了几条吐司边,陈云旗终于赶在早自习前把三三送到了学校门口。望着三三混在一大群学生中小跑进校门的背影,陈云旗突然体会到了一种为人父母的复杂心情,靠在座椅上发着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发动汽车抓紧时间往公司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