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傅知玉也去和工匠沟通过很多次,也根据工匠的经验改变过一些想法,最后做成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很好了。
钱满贯看着那织布机实物的眼神,手还上去轻轻地抚摸,简直就像是看着自己亲密的恋人。
“叫织娘们来试一下,”傅知玉也不免有些欣慰,道,“试试效率如何,如果可以的话,就按照这样做下去就好了。”
“好好好,”钱满贯几乎压抑不住自己脸上的兴奋,“我这就叫她们来试!”
林家那边,一些简单的农具改造比这个要快一些,稍微大一点的省力的犁具也正在做,进展不错,但是水车这种大件,就需要更多时间了。
况且水车还有配套措施,需要挖沟渠引水,才能达到方便灌溉的目的,总而言之,是烧时间烧精力的大工程。
邓潜那边的船需要更久,傅知玉保守估计三五年内能做出来就已经算非常不错了,但是邓潜也不着急,他是做大生意的人,知道这虽然花费时间长,没有钱家那么立竿见影,但若是真的做起来了,带来的收益便难以估量了。
而且,他也能感受道傅知玉所言非虚,他说了要修运河,不久之后,京城就开始传消息了,开始招运河工。
元家是最不急的一个,看似好像傅知玉什么都没给,只是元江文不停出钱在帮他,但实际上,元江文知道自己绝对受益不小。
元家是开钱庄的,其他几家生意做地再大,其实都与他息息相关,这是相互受影响的结果。甚至元鹭那边也是,元鹭如今做玉的生意,但玉向来都是奢侈品,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若是江南整个富起来,他的生意自然更好做。
“其实到我们这个地步了,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了,”元江文很认真地对傅知玉说道,“如今我已经挣下来了三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元鹭也有出息,我便没什么所求了。
作为一个商人,若是能真正做出一些有利于社稷的事情,才算是有意义,知玉,我挺感谢你的,至少是你,让我还有机会参与这一切。”
傅知玉闻言,也未多说什么感谢的话,至亲的人之间,总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的。
京城那边挖河道的消息一出,江南的布告也紧随其后,傅知玉亲手写的,写明招工不强迫,都随自愿,每天结算工钱,按五人分一个小组合作挖河道,每日定额工作,监工不得打骂,但若是偷懒故意拖延,发现三次之后不再录用。
傅知玉知道许多做苦力的人不识字,特意在每个城都雇了人在劳工聚集的地方扯着嗓子吼,这年头赚钱不容易,有这样好的差事,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便传遍了。
这工钱官府出了一部分,傅知玉出了一部分,四大家族里面邓家出地最多,傅知玉也是考虑过的,没有定的太高,但是比码头那边扛大包的劳力要高一层,报名河工的人自然非常多。
因为上辈子的经验,傅知玉这回打算严查贪污,绝不许各级官吏克扣工钱,如今江南各城的太守后面都跟着元江行的一队兵,傅知玉也毫不客气地明示,这就是在盯着他们。
官吏们也知道傅知玉“考察期”那句话的含义,也不想真的丢了这饭碗,每个人都不敢在这时候触傅知玉的逆鳞,况且江南就这么大块地方,最上面的人抓的严,下面的人很难耍花招瞒过去。
河工招好了之后,挖河道的工程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