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看瞒不住了,于是哆哆嗦嗦的将银子上交, 跪在地上求饶。梅鸿之心中出离愤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群蠢货还给自己添乱!他大致瞄了一眼银子,“嗯?这怎么这么眼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下子站起身,焦急对外面吩咐道去请徐大人过来。
徐敬已经两天没怎么休息了,听到梅鸿之那边有消息急忙赶去。
梅鸿之指着那锭银子笃定的对其说道:“这定是县令大人给我留下的线索。”
徐敬不解:“为何这么说?”
梅鸿之解释:“之前府里送过来一些官银赈灾,温大人下令将他们重融,之后他看这锭银子形状特殊,便用自己身上的交换。”
他看徐敬沉默不语,催促道:“徐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追他们吧!”
徐敬摇头:“现在已经走了几个时辰,而且人海茫茫不知道他们去哪。”然后问那两个门吏将是否还记得那群人的名字。
罗贝巴不得戴罪立功,抢先道:“小人记得,其中那个女子叫焦晚娘,是本县人。”
梅鸿之突然回忆起:“我知道,前些日子温大人还在处理这个案子,那焦晚娘就住在城东。”
徐敬听罢二话不说带领下属去搜查,最后众人在地窖里发现了温瑜留下的字条,上面写了四个字“白莲德阳”。
梅鸿之看得脚底直冒凉气:“那帮歹人竟是白莲教的人!那温大人岂不是凶多吉少!”
徐敬反倒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正清既然能布下此局,说明他已经没有太大危险,我现在就带人去德阳县,劳烦梅大人在此主持大局了。”梅鸿之郑重点头。
另一边再说温瑜,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于去德阳这件事,焦岐山等人并没有什么感觉不对的地方,在他们眼中,白莲教就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在德阳有个据点太正常不过了。
一路上温瑜边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形象边向晚娘余七套话,这两人明显没有焦岐山那么深的城府,马上就跟温瑜关系亲近起来。
“温大哥,过来吃饭吧。”晚娘羞涩笑道。
温瑜应了一声,走到晚娘身边:“辛苦柴夫人了,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以后有什么帮忙的你就只管使唤我。”
晚娘皱眉:“我既然已经跟柴玉司和离,你以后别叫我柴夫人了,直接喊我名字吧。”
温瑜犹豫,晚娘看他这样委屈的咬了咬嘴:“你是不是……嫌弃我。”
温瑜暗叹一口气,故意转移话题安抚她道:“你有什么好嫌弃,圣母会知道你做的贡献,说起来你是怎么加入到圣教的。”
晚娘回忆起从前:“当年我娘刚走,只剩我和爹相依为命,我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满城的郎中都束手无策,最后多亏圣教中人伸出援手,然后爹为了表达感谢之情就决定为圣教做点事。随着对教中了解增多,爹逐渐沉入其中,我也就跟着他加入了。”
温瑜沉默,这大概就是白莲教的高明之处吧,他们吸引不了达官显贵,就将目光放在底层人民身上。利用一些恩惠让人信奉,然后一点点洗脑。听晚娘所言,焦岐山曾经也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如今竟然能牺牲她的幸福只为了所谓的信仰。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期间焦岐山注意到这边,但却没有阻拦。毕竟温瑜是教中高层,如果晚娘真能笼络住他,那对自己日后的晋升还是很有帮助的。
几人用完饭,焦岐山带着两个手下掩埋痕迹,温瑜则回到马车里,苏玉见他进来阴阳怪气道:“不得了,我们白莲坛主万人迷温大人终于闲下来了。”
温瑜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这都是为了谁?”
“反正不是为了我!看你被美人奉承着简直不要太高兴!”
温瑜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到了德阳你见机行事,如果有人营救,能跑就跑,不用管我。”
苏玉道:“这我自然是知道,不过你的人究竟靠不靠谱?”
温瑜笑了,眼里划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意:“没有比他更靠得住的人了。”
苏玉看他那副模样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刺眼,嘲讽道:“我看未必,据我所知蜀地这破地方,官员不是酒囊饭袋的数都能数过来。”旋即又哼哼两声:“你……勉强算一个,还是做两手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