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于陆必珩居然会带着周芫桐出门,但转念想到这是邹公食肆的食物风味绝佳,又有些释然。
乐宁看他有事,打了个招呼想离开,却被陆辰抬手拉住了袖子。
乐宁脚步不由一顿,下一瞬就见陆辰贴了上来小声道:
“那边两位是我三叔三婶儿,我三婶儿成日郁郁寡欢,你这儿可有什么还未见过的新鲜糕点,一会儿你给他们送一份,记我账上就成。”
没想到这陆国公府如此有人情味儿,乐宁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瞧见那个穿戴清贵的妇人,即刻又被那容貌惊了一下,一是觉着她格外温柔貌美,二是发觉她眉目间竟同自己见过的周后有些相似。
她对这妇人第一印象就很好,甚至有心想将自己刚完成的新作送她。
……
雅间内。
陆必珩方同小厮交代完菜肴,就见先前那个与陆辰相谈甚欢的小子敲了门进来,手中雪白瓷盘儿上盛着一方雪团儿似的半透明玩意儿,随着他走动还轻轻颤了颤。
“这是何吃食?”陆必珩不记得自己点过这个。
乐宁对他笑了笑,将手中的羊乳果冻放在了周芫桐的跟前,冲她甜甜一笑:“我姓乐名宁,家中行四,二位贵客可唤我四郎,此乃我近日研制的羊乳果冻,味甜,特请二位尝尝如何。”
听见她的名讳,陆必珩很快想了起来:“你就是邹德全那个小徒弟……豆腐童子?”
乐宁:“……”
豆腐童子是什么鬼啊!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含糊地认了,面上浮出淡淡的浅红,周芫桐见她总带着笑的讨喜样子,难得开口问了句:“小郎君如今年岁几何?”
乐宁立刻回答了。
十岁。
周芫桐面色有些发怔,若是她的孩子还在跟前,如今也应当是这个模样了。
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立刻低头拿着勺儿去舀那羊乳冻,结果勺子在面儿上打了个滑,那乳冻在盘中晃了晃,竟毫发未损。
周芫桐被这糕点的模样惊了惊,仔细地寻了着力点,再舀了一勺,雪白瓷勺儿上才有那颤巍巍的一块冻,凑到唇边后有一点儿若有若无的淡淡**味儿钻入鼻间。
待一入口,周芫桐就被那前所未尝的口感征服了——
牙齿咬下之后,那爽滑的如冻便仿佛在口中弹跳似的,化开的羊乳甜味儿丝丝缕缕漫开,沿着咽喉往胃里钻去。
一口还不足以让人领略这羊乳冻尝来的妙趣横生,周芫桐又立刻再挖了一勺。
瞧见自己妻子喜欢,陆必珩面色也柔和了许多,问乐宁这还有无,乐宁便再送了他们两三个,其余的……她其实想带着出门。
乐宁面上露出几分为难,好在陆国公府向来与民为善,并未难为她,听了她要出远门带些新鲜吃食傍身的时候,还同她说了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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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软磨硬泡朝邹德全要了出行许可的乐宁办好了路引,满意地躺在南下苏杭的大船床仓中,准备见识这贯穿南北的大运河沿岸风景。
挂着简易牵引绳儿的芝麻前几日对陌生环境怕的只敢蹲在她怀中,乐宁便带着猫儿在屋子里熟悉了许久味道,终于让芝麻胆子大了起来。
小猫儿适应环境的第二日一大早,就将乐宁从睡梦中按醒了。
乐宁一睁眼,就瞧见小猫儿上肢撑在自己的肚子上,两只前爪有节奏的、缓慢地隔着衣裳撑踩着她的肚子,左、右、左、右……一下一下地,格外可爱。
这种行为在猫猫的世界里叫“踩奶”,是小猫的本能动作,据说是对自己依赖的对象才会做的,本来应当是对猫妈妈做,算是一种高级胸-部按摩。
自然,如今乐宁享受到芝麻这服务,从睡梦中醒来的刹那就差点因为过度幸福再撅过去。
她假装睡着,继续感受软软的梅花肉垫按肚子的感觉,一边感受一边想:
芝麻该剪指甲了。
这扎的她有点儿痛,可是心中又好爽。
猫猫按摩服务享受没多久就停了,乐宁低头看去,瞧见小东西趴在她肚子上眯着眼睛睡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醒。
乐宁有些意犹未尽,抱着小猫儿放在自己的胸前,握着她两只前爪放在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膛上,用格外谄媚的笑容讨好道:
“芝麻芝麻,你再给我踩踩奶吧~”
刚跟猫猫换完身体过来的陆宛祯:“……!”
猫身一阵僵硬。
踩、踩什么玩意儿???
这个无耻的小子究竟每天都在对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