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起微微睁开了眼,女子精致的眉目落入眸中,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眼中,苏起猛地睁开双眼,再一细看时,对方的眉宇中带着几分男子的英气。
先生也经常会扮作男子打扮,似笑非笑的模样倒是这世间最俊俏不过的公子哥。
跟在她身边的侍女总是说,若先生生而为男,想必定会有许多女儿倾心于她。
苏起总想,幸而先生是女儿。
“夫君今日怎会过来?”苏起站起了身,急忙向着来人行了个礼。
“母亲今日要去洛山观礼佛,让我过来带你一同前去。”夏朝浮回答着,她看了下周围,也不见有侍女在旁侍候着,也不知那几人去了哪里。
从她跨进这个院子里,便只见到了闻岁暮一人趴在这石桌上小憩,侍候的下人甚至连披风都未曾替她披上。
夏朝浮皱起了眉,她问:“侍候你的婢女呢?”
“妾身嫌她们太过聒噪了,便让她们退下了。”
“我给你换几个安静些的?”
“倒也不必那么麻烦,太过安静了,又显得无趣了起来,如此便好了。”
“劳烦夫君稍等片刻,妾身去梳洗打扮一下。”
夏朝浮点了点头。
被她屏退的侍女匆匆赶来,要去礼佛之事前几日便早就在准备了,只是闻岁暮一直待在这偏院之中,侍女只当她已被府上人厌弃,娶进门也不过是为了冲喜,与她那与大少爷定亲了的姐姐并不可相提并论。
一个代嫁冲喜的女儿,又有什么值得她们上心的。
苏起简单地梳洗了下,将常服换下,任由侍女给她穿戴整齐后,方才出门。
夏朝浮便坐在石桌上等着,清荷站在一边奉着茶,夏朝浮时不时跟清荷说着些什么,清荷一脸为难地说着话。
她出来时,夏朝浮第一时间转过了头来,两人的目光相对,苏起站在原地,沉默了会后,方才走了过去。
夏朝浮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着苏起走去。
“好了?”
苏起点点头,“嗯,让夫君久等了。”
“走吧。”夏朝浮叹了口气,挽起苏起的手,带着她往外边走。
她俩一走,几个侍女也跟了上来,就落在她们的后方,不远不近的位置。
夏朝浮忽然说:“你院里的人倒也该换了。”
苏起轻问,不知她为何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夫君为何又说这样的话?”
夏朝浮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又问:“你在闻家也是如此?”
“妾身不知夫君何意。”
见她这般模样,夏朝浮只道:“也罢。”
夏氏已在府外的马车上候了一会儿,她二人出来后,跟夏氏问候了几句,夏朝浮便拉着她的手坐上了后边的马车,除了夏朝浮贴身的侍女跟在了她们的身边,其他随行的侍女则是在第三辆马车上。
因是要去礼佛,也不是说今日去,今日便回,夏氏礼佛常常会在观里住上几日,这一次他们陪同,自然也是要在观里住上几日。
因此带的东西也不少,几辆马车一同随行。
还有护着她们的护卫。
马车出了城中,苏起掀开帘子往外看去时,她们已到了城外,绿色的树木落入了她的眼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夏府那么远的地方,从来到这里之后,她便一直待在夏府之中,成亲之后便回了一趟闻府,那并不是什么好记忆。
闻家人因着夏朝浮的关系对着她有了几分的笑脸,但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友好。
她们回去的那日,闻年华并不在府中。
苏起小心地攥紧了帕子,她掩下眸中所有异样的情绪。
夏朝浮与闻年华的初次相遇是在礼佛时。
也便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地。
水落入杯中的声音在苏起的耳边响起,苏起转过头,便见夏朝浮端着茶壶给她倒着水,口中还说着温柔的话语,“母亲常说这洛山观灵得很,你可去过?”
苏起并未动那杯茶,她轻声道:“妾身自小体弱。”
自当是并未去过。
“如此倒是可惜了。”夏朝浮笑了下,有几分遗憾,“若是有机会,夫人定当要好好去看看这大好的河山,方能不负此生。”
她放下茶壶,望着苏起道:“我曾带着商队去过关外,那里遍地都是黄沙,百姓生活不易,水源更是稀缺之物,在那里,黄白之物倒是不值钱了起来。”
“在潼清关以南,又是另一番景象。”推荐本书
她说着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待在这马车上的苦闷也因着她的声音减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