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那样的。
并不是。
‘她只把我当做孩子来看待,又有谁会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动心呢?’
‘先生并非是那种人。’
先生与那些人都要不同。
‘她不曾对我有过那般念头,只当我的喜欢是孺慕之情。’
‘不过是我生了妄念。’
这一念,便是深陷其中,再难自拔。
苏起想过很多,很多。
若是不曾喜欢上先生的话,若是她如先生所愿的话,若非自己的心思被察觉的话。
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结果了?是不是结果就会有了别番变化了?
是不是她便可与先生一起在一起,一如往常。她会陪伴在先生身边,先生也会陪着她。她所求的并不多,她只是想要留在先生身边而已。
仅此而已。
人被满足了总会生出新的贪欲来,人是无法被满足的生物。
她不曾想过若是可以如愿以偿留在先生身边时,她会不会再生起些别的想法。
那些事情……
她想了许多。
苏起安静了很久,抱着她的人也不曾干扰过她,只是许久之后,苏起才听到那人轻轻的一声:“我倒真希望你能打我一顿。”
苏起怔怔地抬起头望着她,对方的眸中好似盛满了无尽的哀伤,像极了她记忆中的先生。
先生也总是如此看着她,看着她。
那日她自先生身边离去时,先生也是如此。
她不曾开口挽留过一句,苏起知道若是当日先生开口了,她必定会留下。
可,她没有等到。
苏起紧紧地抓住了夏朝浮的手臂,她抱住了夏朝浮,同时闭上了双眼。
“——我怕。”她低声又难过地说。
先生,我怕。
很害怕很害怕。
分明已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可在见到你之时,却害怕的不能自我。
“对不起。”那个人回应着。
苏起的心中一片荒凉,该说对不起的,应当是她。
夏朝浮是夏朝浮,先生是先生。
她们,并非是同一人。
夏朝浮脱下了外袍,披到了苏起身上,苏起的脚伤到了不能走路,她便蹲下了身,将苏起背了起来。
夜风透着着凉意,苏起轻咳了两声。
背着她的人,并不高大,虽一直被当做男子养,但一个女子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彻底地变成一个男子。
苏起轻靠在她的后背上,想喊她放自己下来,话到嘴边,又因心底的某些私欲悄然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