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旭认真说:“超好的。”
这下颜太太都有些吃惊了,说:“是吗?”
累死累活补课刷题的颜可更酸了:“看不出来啊,他以前还要打比赛,文化课能跟得上吗?”
顔旭一本正经说:“深哥说那个是爱好,学习是学习,他好聪明的,分得很清楚。”
颜可把弟弟软踏踏的头发揉乱,捂着脸回了房间。
颜太太去安慰心灵受伤的女儿,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们可可多漂亮。”
并没有得到安慰的颜可暂时性放下了功课,和妈妈一人贴了一张面膜,安抚了一下自己这些时日受到冷落的小脸蛋。
至于一旁围观的顔旭,被颜可拧他的脸说冬天太干了,非得在他脸上贴了一张。
顔旭就是觉得别扭,短暂的别扭期一过,有模有样学着姐姐和妈妈在脸上按摩促进吸收。
下班回家的颜先生,一下就和沙发上三张贴得像鬼一样、齐齐看过的脸对上,差点心梗。
面无表情和兀自精致的母子三人对视了一会,回到书房捶胸顿足,独自冷静。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程非凡对着顔旭那张惨白的脸,也陷入了沉默。
顔旭倒是看得很开,反正程非凡看不起他,两只手扶着比自己脸大太多的面膜,问:“有什么事呀?”
程非凡咽了一下喉咙:“找你有事。”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顔旭房间里的矮凳上,咳了一下,准备的腹稿怎么都说不出来。
顔旭仰着脸:“快点说呀,我得出去一下。”
程非凡从下看着他细细的脖子:“你要去哪里?”
顔旭指了指面膜:“姐姐说不能敷太久,我要去洗了。”
“哦。”程非凡像是不敢看他,站起来,憋出一句话,“今年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去北戴河玩,我爷爷他们想你了。”
顔旭要考虑一下,程非凡就匆匆忙忙和颜太太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一副不敢多待的样子。
顔旭都习惯程非凡奇奇怪怪的样子,这小半年里,这人像是想和好,又不想和顔旭一起玩的样子,总之很讨厌。
秦深夜跑回来,刚刚跨进院门,有只粘人精就打电话过来,兴冲冲和他说自己刚刚敷了面膜,脸摸着好滑哟。
秦深突然想到顔旭刚来的第一年第一天,太伤心哭得嫩生生的脸都被眼泪洇红了,奶奶从家里翻出一瓶宝宝霜,秦深挖在手里两三下给他抹上。
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宝宝霜太腻,还是顔旭的小嫩脸太滑,秦深那时候总有在占姑娘便宜的错觉,抹得怪不好意思。
现在秦深跑了一头的汗,坐在院子里那颗樱桃树下,支着一条长腿,一笑便有一团白气,带着露指手套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捻了一下。
因为爱美又娇气的小师弟,寒冬腊月顶风夜跑只带一个口罩,皮糙肉厚的秦深问:“你们那边风很大吧,你有擦脸吗?”
顔旭说:“有的,妈妈给我买的,我觉得蛮好用的,也给深哥你寄了一套。”
半个月后,秦深提前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新年礼物。
他给顔旭发消息说一声的时候,顔旭正在北戴河修补自己的友情,并很快发了一张自己在海边玩的照片。
穿着厚长的羽绒服,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裹着围巾,带着帽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带着手套的手比了一个“耶”。
秦深还没有和颜旭一起过过冬天,不知道顔旭这么怕冷。
看了看照片,秦深把手机放回兜里,坐沙发上搭起小妹玩的积木。快开饭的时候,他手机震了一下,是顔旭新发来的消息。
一张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