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旭明显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丢脸,环视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的院子,看着像是翻新了一遍,唯一不变的就是一旁光秃秃的瘦树,他手指一指,说:“我的樱桃树。”
“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就是我的。”顔旭走过去,在树干上摸了摸,微着低头被找到两道刻痕,“这里还有我的标记。上次我来的时候也找了,都长树上了。”
秦深站在一边看了看,顔旭不说,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拿刀折腾过这颗树。
顔旭刚来的时候细条条地像个姑娘,奶奶怕他长不高,让秦深给他量量身高,看回去能长多少。
秦深没找到卷尺,让小师弟站在樱桃树下,拿把菜刀在他头顶砍了一刀。
当时顔旭问:“它不会死吧?”
秦深说:“死不了,奶奶也会在树上砍几刀,这样长得才好。”
顔旭又说:“让奶奶不要砍到我这里,不然就认不出来了。”
秦深点头答应,第二年又帮顔旭在树上记了一刀,也不知道是秦深的歪理真的有用,还是这颗瘦瘦的樱桃树坚强,现在活得好好的。不过因为过了三四年,顔旭长大了,樱桃树也在长高,顔旭站过去比一比,自己才比三年前前的自己高了半个脑袋。
“不可能!”顔旭确认了几次,恨不得垫脚,“深哥,你看。”
秦深点头:“对,它撒谎了,你长高了这么多。”
说着伸手把顔旭拉到自己面前,一只手在胳膊哪里比了比:“以前就到我这里,现在快到下巴了。抬个头就能亲到了。”
顔旭本来还客气说“你也长高了”,笑吟吟的嘴唇就被吻住,周围那么冷,秦深捧着他的手很热,裹着他唇瓣的嘴唇更烫,温度和氧气都从秦深那里喂过来,把顔旭都要含化了。
突然秦深笑了一下,线条锋利的眼睛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顔旭,捏捏他白里透红的脸,说:“乖宝你穿得也太厚了,我像是抱着头小猪一样。”
刚才想捏一下顔旭的小腰,羽绒服和厚实的内搭让心猿意马的秦深握了几下就忍不住笑出来。
顔旭脸更红了,说:“我怕冷嘛,我进屋就脱掉。”
秦深带着他去自己的房间,之前是锁着不出租,他师傅找的人也把里面打扫了一遍,还算整洁。
非常一目了然的男生卧室,书桌整齐放着字典和课本,床旁边的墙上挂着黑色的道服,下面柜子顶上放着拳套,里面装着奖状和奖杯,什么都没有灰尘,一切都放在记忆里位置,好像距离主人上一次推开它只是昨天。
“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顔旭问,“深哥你让人打扫过了?”
“嗯,稍微打扫过,不过有些还是要自己弄,过来。”秦深朝他勾勾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被子和床单,“会吗?”
顔旭跃跃欲试地点头。
秦深隔着被子亲了一下他的脸,说:“加油干活,等会深哥带你去下馆子。”
秦深扫地的时候,顔旭认真且卖力地套被子,秦深拖地的时候,顔旭已经钻进了被子里。
秦深把拖把放在一边,把人从被套里抱了出来。
顔旭揪着被角:“哎呀,我刚才明明套好了,但是横竖颠倒了。”
“怪被子。”秦深啄了一下他嘟嘟的嘴,“我来收拾它,你去把衣服拿出来。”
顔旭把两个行李箱的衣服挂出来的几分钟,秦深已经理顺了被子,也套好了床单,还习惯性地叠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规整地放在没有一丝褶皱的床中央。
秦深也不知道自己手贱在臭美这个类似酒店后勤的技能干什么,看着顔旭仰慕的目光,拳头抵唇低咳一下,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休息一会。”推荐本书
顔旭几步走过去,坐在秦深身边,靠着他肩膀上,手指黏黏糊糊地顺着秦深地指缝滑过。
在这种封闭又舒适的环境里,顔旭厚着脸皮说:“刚才我们像不像两口子?”
秦深正捏着他的手玩,脸上露出招架不住的笑,说:“当然像,你是我带回来的童养媳嘛。”
顔旭抿着嘴角偷乐,问了一个宇宙级无聊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没注意过。”
顔旭和他十指相扣,不甘心地撒娇:“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秦深思索了一下,稍微偏头看着他说:“可能很早吧。”
对上秦深认真又深邃的目光,顔旭有些撑不住地脸红起来,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