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牧揉着自己的眼角:“你在学校老是当我是陌生人,装作跟我不熟。”
“没有吧。”贺望还仔细想了想,“我每次都跟别人说你是我朋友。”
周宁牧吸嗦着鼻子:“最近总是叫我都是做这个事情。”
贺望认真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周宁牧干巴巴着嗓子委屈万分地吐出一句:“不跟你玩了。”
贺望被他连续谴责的有些懵,觉得自己也十分无辜,他盯着周宁牧凝神看了好一会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厕所狭小的空间里很长时间都没声音。
周宁牧伸手抠着他身后的门口,想打开门锁出去,他觉得贺望一直在戏耍他,他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还会在出门后转身义正言辞地指着贺望的鼻子说要跟贺望绝交。
然后他听见贺望说:“那你走吧。”
周宁牧抠门的手顿了顿,贺望手越过他直接打开了厕所隔间的门,他走到洗漱台上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拍了拍身上刚刚弄出的褶皱后,他越看自己头上那撮翘起来的毛越不顺眼,凑近镜子对着那一撮头拨弄了半晌。
周宁牧在他后面走出来,站了一会儿出声说:“我走了。”
贺望从鼻腔里应出了一声。
周宁牧在短暂的沉默中又重复了一遍:“我回家了。”
贺望从鼻子里又应了他一声,他打开了点水跟摸什么宝贝似的摸着那一片头发。
隔了有好几分钟,贺望头上那一撮翘起来的毛总算被他安抚了下来,他翘了翘嘴角,周宁牧的视线突然在镜子里跟他的视线对上,贺望翘了翘眉梢。
周宁牧突然说:“今天下午放学东门附近的那个台球厅有人约架,你要不要去看?”
贺望皱了皱眉头:“不去。”他对打架一点兴趣都没有。
周宁牧快速补充道:“我要去帮忙,高一新转来的几个学生不服我们高三的。”
贺望对着镜子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他一眼:“不去。”
周宁牧突然走到他身后:“那你明天中午跟我去打台球吗?”
贺望从鼻腔里哼了声:“没时间。”
周宁牧走到他伸手手搭在洗手台上:“明天早上我去你家等你一起来学校吗?”
贺望瞥了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周宁牧立刻出声问道。
“我明天早上请假。”贺望回他。
“你星期四请什么鬼假?!”周宁牧声音都拔高了。
贺望也有些恼怒:“我早上去电影院看电影。”
周宁牧大喘了一口气:“看什么电影,我也要去。”
贺望不理他了,周宁牧大骂道:“你他妈一个人去看什么电影?你他妈去看电影都不告诉我?!”
贺望突然转过头看凑近他,凑到周宁牧呼吸都顿了顿,他眼角还有些红,因为着急整张脸都有些泛红,贺望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哼了声:“不行,我们刚刚绝交了,我不跟陌生人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