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贺望就湿漉漉的出现在他房门口了,浑身都湿透了顶着一张十分不耐烦的脸,嫌弃地骂了一句:“臭死了。”然后一句话不说地直接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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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牧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心情突然慢慢好了起来,他车速也慢了下来,手机提示到达目的地附近时候他停好车,下车往里面走了走,夜晚这条路上人很多但看年龄好像大多是学生,周宁牧盯着手机导航找到酒吧就先被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闹的耳朵疼,他刚起来的一点好心情在这吵闹的声音中迅速消失了,酒吧门口摆着个黑板上面用彩色的笔又画又写了好些东西,周宁牧视线转了一圈没怎么留意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手中拿着两杯扎啤的服务员正好跟他擦过,顿了顿脚步看他一眼,张嘴就道:“第一次来啊,没见过啊。”
周宁牧还没礼貌性的问一下这酒吧是只能会员光顾的吗,这人把两手的啤酒放在了进门口装饰用的柜子上,从口袋里抽出个平板电脑询问:“进来听歌酒水最低消费一百,凭学生证可以打八折。”
周宁牧对这样的服务态度表示不爽,黑着一张脸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拿钱包,面前这人又补充一句:“支持手机支付哦。”
——怎么感觉贱嗖嗖的,周宁牧瞥了这人一眼,酒吧刚安静下来的音乐声又响了起来,先是鼓声一声声地敲在他的耳膜上,周宁牧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一百的纸币给他面前要债似的服务员,视线越过重重人头看见最前方灯光最亮的地方贺望叼着一根棒棒糖站在舞台旁边,他的脚跟着节拍踩了踩,脸上表情看起来心情不错。
周宁牧抬步要走过去,要债的服务员抓住他胳膊,因为音乐声音太大不得已凑近大吼着问道:“你要喝什么酒啊,坐卡座吗?”
周宁牧抽手没抽开,只得回身大声吼道:“随便!我找人!”他伸手往舞台方向指了指。
服务员随手撕了个单子递给他,拿着两扎啤酒总算走了。
周宁牧十分努力地往舞台方向挤,结果挤了整整一首歌的时间也没挤进去,一首歌完了酒吧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变成了嘈杂的人声,周宁牧听见人群有人大喊了一声:“贺望来搞一下啊!”
接着跟上了许多附和的声音以及笑声,周宁牧不往前挤了,他站在人群中想——哦,他跟贺望认识了二十多年这个人现在有他所不知道的一面。
比如他站在舞台边上带笑着嗓子回了声:“行啊给你们唱首织毛衣。”推荐本书
人群十分迅速地传来了“嘘”的嘲讽声音,贺望叼着棒棒糖在舞台边上笑,笑着笑着跳下了舞台,他应该还说了些什么,周宁牧站着的位置有些听不清,他视线跟着贺望走,看他跳下亮着灯的舞台慢腾腾地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人群中能看见贺望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正缀在他锁骨下方的位置,周宁牧口干舌燥,一会儿想着这个人是他的,一会儿又克制不住地想着贺望怎么这么骚包,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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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包的贺望在嘘声中慢腾腾地走到了吧台,他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拿着啤酒转回身的时候见到周宁牧坐在自己面前,他顿了顿转回头又看了眼挂着的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他收回视线用手指弹了弹啤酒杯:“什么时候来的啊?”
周宁牧坐在椅子上盯着贺望看,他在想贺望是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来这边做兼职,可能因为他的眼神盯得太过于炙热,贺望在吧台里面朝他勾了勾手指:“你到里面来。”
周宁牧从椅子上下来:“干嘛?”故意装出一副十分犹豫的样子慢腾腾地进了吧台里面,贺望伸手指了个凳子示意他坐,周宁牧坐好了想要说话,结果酒吧音乐又响起来,贺望挺开心的站在他旁边跟着节奏抖脚,看都不看他了。
“……”周宁牧坐着捂了捂耳朵想自己怎么这么像个被带来父母工作场合的小孩子,还被安排坐在这里不要动。
周宁牧不甘心,伸手拍贺望,拽了好几下对方的胳膊,贺望侧下脑袋盯着他看了一眼,酒吧这边灯光偏暗,贺望凑得十分近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做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盯着他看。
“喂——”周宁牧出声,声音比较小瞬间就被盖住了。
贺望弯下腰又近了一点:“啊?”
周宁牧凑上去贴进他耳朵:“你在这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家?”
贺望转过来对他耳朵:“十二点他们就唱完了就走。”
周宁牧对着他的耳朵:“为什么要等他们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