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愣了一下,“什么?”他蹙了蹙眉头半天搞清楚周宁牧什么意思也有些不爽了,以为两人是正常人沟通在讲正事,结果其实是在借着正事的名义耍小性子,贺望对于对方这样的试探没什么好气,“你去工作去上班去做你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让我留你?脚长在你自己腿上我留你?”
贺望语气算不上好,周宁牧听见心情也十分糟糕,坐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瞪着贺望,开始翻起旧账:“从来都是这样贺望,高中毕业我去墨尔本读书也是这样,你说不来就不来因为我跟你吵架换电话换手机,你把我当什么了?”
贺望闻言有些烦,这件事情每次吵架都要拿来说,一吵架就说自己当初明明答应了他的事情没办到最后自己还甩脸给他看,第一年在学校读书到下半个学期这人找到自己联系方式到学校,两人一和好他就拿这件事情说事,贺望确实有点理亏,拉不下面子强词夺理说自己给他打电话结果被拉黑,还说周宁牧一吵架就说分手一分手就拉黑,不想跟自己联系算了那自己也不跟他联系了。
周宁牧红着眼睛说那会儿吵架手机掉水里坏了,他妈又不跟他换新手机,没有拉黑。
结果贺望尴尬了,盯着周宁牧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拉着人去逛街买戒指,在把戒指给对方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以后不许这样了。
不许周宁牧吵架说分手自己也不会再像这样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了。
两人当时和和睦睦地和好了,后来时不时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周宁牧就拿这个说事,说的贺望不耐烦起来,本来还有一点点问题在自己这里而产生的微微歉意,说得多了就掏掏耳朵警告周宁牧“差不多得了”。
周宁牧一般都会差不多得了。
这次贺望皱眉看了他一眼,想我都懒得跟你算账了你还先发制人了起来,脸黑了下来:“嗯,还有什么,你说。”
周宁牧抿抿唇,保持一个成年人的冷静:“大学毕业那年我问你有什么想法你说你暂时还没想好,我就想你来多伦多,当时我快毕业在做创业项目,我爸给我投了很多钱支持我我根本不可能回国。”
贺望嘘着眼睛“嗯”了一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么一会儿好像连气都懒得生了。
周宁牧缩在沙发里:“我让你来陪我,你不来。”
贺望:“嗯,然后呢?”
周宁牧说:“我实在搞不明白我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让你来多伦多跟我在一起很难吗?!你大学毕业也没什么方向你来找我你很难吗?!”
贺望看了他一眼,他没搭腔,他觉得他跟周宁牧的沟通方式存在很大的问题,对方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受到了很不公平的待遇,周宁牧怨他,贺望在得到这个认知后十分迅速地冷静了下来:“还有吗?”
周宁牧看他,他声音有些不稳,但是也不是很想在深夜的时候大吼大叫,毕竟家里还睡着一只猫,把猫吓到也不太好,他缓了缓继续道:“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你要开始就开始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
*
贺望坐在床上甚至开始反省,从小的时候周宁牧就喜欢粘着他,小尾巴似的缀在他身后。贺望小学的时候是他们那片地方的孩子王,天天带着一群小朋友玩游戏,周宁牧永远是玩游戏玩的最差劲,还是最喜欢哭的那一个,贺望有的时候还挺烦他,故意不带他玩,看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抱着他爸妈买的玩具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一群朋友玩超人大战怪兽的游戏。
等上了小学,他跟周宁牧分到了一个班,周宁牧还是喜欢缀在他身后,可能因为从小爸妈满世界跑不在身边的原因,一直带着他的爷爷奶奶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一直顾着他,请来照顾他的阿姨来来去去换了不少,他生命中能陪在他身边较为恒定的那个人说来可能还是贺望,他才永远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贺望身后。推荐本书
而且他小时候性格可以说是实在懦弱,在班上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小朋友就是十分欺善怕恶,贺望本来也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贺望小时候就自诩自己是男孩子中的男孩子,周围的小朋友都不行,只有自己是最棒的,他是最棒的,所以周宁牧虽然跟在他身后是他的小尾巴,他自己也总是指使周宁牧给他买冰棍,但是别人不能欺负。
他恨铁不成钢地保护周宁牧保护到了初中,结果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个头一蹿蹿过了自己半个头,变成青少年中的青少年的贺望对此十分不满意,周宁牧好像不是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弱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