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钟奕很快平复心情,觉得:最近这么累,往后推一点,也很正常。
事实上,从相识至今,好像每时每刻,他们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收官夜后,照例是一场酒会。有人领着一群男孩子来给钟奕敬酒,算是混个脸熟。二秘看在眼里,眼皮直跳,觉得在钟奕这里“眼熟”真的没用,钟奕真的真的只负责在重要决策上签字,其他事,还不如去找节目制作人。
咳。
钟奕喝了酒。没有情绪变化的时候,他就不会醉。他把杯子放在一边托盘上,稍微点头,就要离开。
却有很大胆的男孩凑上来,先自我介绍,说了自己的来历——别说,还真能和钟奕扯上点千丝万缕的关系。两人都是海城一高的,还提到教过钟奕的一位班主任。
这样打感情牌,其他人看在眼里,暗骂:查这么清楚,要说没有事先准备,谁信啊?!
钟奕倒是饶有兴趣,看着眼前男生的模样:十八岁,还在读高中,两个月以后高考。
都上了海城一高,按说可以走另一条坦途大道,偏偏要挤进娱乐圈……也难怪,钟奕想,自己铺了一条太容易走向世俗意义上“成功”的道路。
他心不在焉,想:至少今年这个,比去年那个,要高明一点。
眼睛也有点弯弯的样子……像池珺。只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被人安排。
钟奕权当在看戏。
看完戏以后,遗憾地想到之前池珺和自己玩过的,小偶像和“金主”的游戏。在这方面,池珺向来很放得开。最先的几个月,还有些羞耻,有些话不愿意说。尤其是面对镜子的时候。
可这么多年过去,被弄得舒服了,还会主动拿腿勾上来。
小池总腿很长,无论盘在腰上,还是架在肩上,都有种异乎寻常的诱惑力。
打感情牌的男孩儿还要再说,却有其他人过来。是位合作媒体的负责人,钟奕略略朝他点一点头,便离开。
“……”在场诸人。
钟总这个反应,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但好赖,给所有人透露了一个信息:只要不像去年那样,造作地画蛇添足。只是简简单单讲话、再扯一扯从前……嗯,回去得好好扒拉一下,看大伙儿能和钟总扯上多少关系。有这些基本的“人情”在,至少钟总是愿意停下来,听你说两句的。
至于那个男孩儿,他事后,到洗手间。左右无人,他打电话给池铭,抱怨:“我怎么觉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铭说:“具体一点。”
男孩儿:“听着听着,还走神了。”
池铭皱眉,喃喃自语:“……两个男人,还来这一套?”看似情比金坚。
池铭对此不以为意。
他倒不指望自己新找的人能马到成功,至多,是试探一下钟奕的反应。可眼下,走神——这是个什么反应?
他想不明白。
挂了电话,他揉一揉眉心,头疼。好在过了片刻,总算有点好消息。
是张芊芊。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几年前,就去了京市。认真说来,他们两个很像、太像了,母亲都是出于某些“利益”,被送到池北杨身边。池北杨全部笑纳。
只是他妈生了个儿子,又是池北杨的第一个孩子。后来,那个女人对池铭说:“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可张芊芊却不然。
她妈蠢,她更蠢。池北杨不想认她,但池家家大业大,让她衣食无忧,还是毫无压力。奈何张芊芊被小三妈教出一样的心思,也要当一个攀附男人的菟丝花。
当然,到现在,这个菟丝花,就是池铭的机会了。
他笑道:“芊芊。”
张芊芊抽着烟,“今天晚上,何总和范安易打牌,”前者是她现在跟的男人,后者是京市的一位盛源股东,“范安易说,他可以去焦越彬、项明那边,探探口风。”
池铭一顿:“就这样?”
张芊芊笑了笑:“还要怎么样。谁能咬死呢……”她声音低了下去,变成几句笑闹,说:“是我哥哥,你就是太多心了——”池铭安静地听。
直到电话挂断。推荐本书
池铭看一眼桌上的日历。四月了,离董事会越来越近,时间已经不多。
京市那边,也不知道张芊芊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说到底,这种事,不能太依附其他人。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釜底抽薪……嗯,要怎么才能釜底抽薪?
如果——让池珺他,没办法参加八月那次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