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醋啊——”赵弦思轻笑着,故意拖长了尾音,“那不如,暮雪替朕想个小孩名字。”
颜暮雪闻言微愣,又轻轻咬了咬下唇,“你又、又不知道书贵妃的孩子是男是女,干嘛要我取名……我才不要。”
赵弦思竭力憋着笑,将脑袋搁在颜暮雪肩上,亲了亲他雪白的脖子。
“无妨,暮雪起的名,便是极好的。”
颜暮雪委委屈屈的看着窗外的湖边山色,再也没了刚刚游湖的美好心情。
他略略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的说:“我、我才不要。我要取名,也给我哥哥的孩子先取。”
“你哥又并未成亲,哪来的孩子。莫非暮雪想让朕为颜辰景赐婚不成?”
“我没有……”颜暮雪自知说不过他,最后只是闷闷不乐的说了一句:“那,我就给我的孩子取名……”
赵弦思听到他这么说才略略收了笑意,搁在颜暮雪腰上的手也略略收紧,将人困在自己怀中。
他声音还是那般清冷好听,却又带着些许霸道不容置喙。
“朕不允许任何人碰你,女子也不行。”言罢又捏起颜暮雪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所以为颜家开枝散叶之事还是让颜辰景去做吧。”
颜暮雪只是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漂亮的圆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朕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赵弦思的唇微微弯着,笑着亲了亲颜暮雪的唇,“你是朕的皇后啊。”
颜暮雪低垂着眉眼,小声地说了句:“你又说这种奇怪的话。”
赵弦思无奈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待南巡回宫,颜小猫自然就会知道自己并非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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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当然颜暮雪对苏州的美食更感兴趣。
他的小郁卒也很快消弭不见。
赵弦思带着他吃遍了苏州著名的美食,什么酱汁肉、八宝鸭、蟹粉豆腐、碧螺虾仁……
颜暮雪深深忧虑自己会不会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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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投宿在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原本赵弦思是打算包下整间客栈住上一段时日。
原来文墨若的父亲告老还乡之后便是定居苏州。赵弦思原就是想借着南巡的契机与文太医的父亲见上一面的。
悦来客栈里的大部分客人收了银子之后便离开了,可是有一位却无论如何也不肯重新投栈。
只说是先来后到,给银子也没用。
赵弦思略略皱眉,神色似是有些不悦。
颜暮雪揪了揪赵弦思的衣袖,软声说了声:“不如、不如还是去叨扰下文伯父家吧,反正、反正你还要和他见面的。”
赵弦思抬手摸了摸颜暮雪的头,低声道:“我只打算见他一面罢了,如果住在文府岂不是又要日夜被他唠叨。文墨若他爹啊,烦人程度比文墨若更甚。”
颜暮雪闻言忍俊不禁,他是想不透居然还有人比文太医还唠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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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木质楼梯上施施然走下个人来,青衫淡泊,左手提着一柄长剑。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可偏偏脸上覆着一张银箔面具。
颜暮雪有些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
这个人就是那个说无论给多少银子也不会离开的人么。
他没能留意到赵弦思的眉头皱得比刚刚更紧了。
这人的身量与赵弦思差不多高,反正都是颜暮雪要抬头看的那种程度。
只见这人不疾不徐的走至他们身边,缓缓立住后又俯身作揖,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微臣叩见皇上。”
颜暮雪轻轻啊了一声,眼看着客栈里的掌柜小二人均变了神色。
所幸赵弦思的人早把守住了悦来客栈,这厅堂里的消息自然是透不出去。
只是原来这人竟也是赵弦思的臣子么,还带着那么奇怪的银箔面具。
“杜西楼。”赵弦思的声音似是比原本更冷了些。
“微臣只是恰好得了空便来苏州游玩,未曾想还能遇见陛下,微臣真是三生有幸。”
这人的声音有些过分喑哑,与他这风流倜傥的身形甚是不符。
“呵,那可真是巧。”赵弦思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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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有些愣愣的,小心翼翼的拿手臂撞了撞在一旁伺候着的淮公公。
“这人是谁呀?陛下认识他么。”
淮公公立马恭敬地回复:“这位便是云南王的义子杜西楼,也是名正言顺的世子爷。如今的云南王无子,也是这两年才定了这位当世子爷的,颜公子未进宫之前,他倒是来过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