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刚走到宫门口天空便下起了大雨,太监们连忙给他撑伞。可他回头一看,有些记不清楚临走前有没有给晏戈盖好被子。他现在的身子是一点也受不得冻的,李秀左想右想不放心,让宫人们去做也不放心,还好人没走远,回去也没几步路。
见李秀又回来了,宫女们连忙行礼,李秀抬手让他们不要大声说话。卯时天还早,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太医说了,睡觉最是养人,自从晏戈住进西暖阁之后,李秀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晏戈休息的。
他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去,忽然听见里面似乎有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很是奇怪,难道晏戈醒了?
想着李秀就把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往里头一瞧。这不瞧不打紧,一瞧不得了,李秀的鼻子都气歪了。
只见晏戈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糕点,一手拿着茶壶。姿势大开大合颇有豪侠之风,怕是江湖好汉一看他这架势,都会纷纷忍不住和他义结金兰。
晏戈正吃的痛快,忽然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声音大的晏戈吓了一跳。
“晏戈!”
晏戈定睛一看,只见小皇帝李秀正站在门口,俩眼一瞪如铃铛,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的杀气。
晏戈彻底傻了,娘耶,他怎么回来了?
两人就这样隔桌相忘,双方都很震惊,双方都很懵逼,双方都很惊惧。
两人就这样互相注视良久,终于李秀反应过来了,伸出右手弹出一根颤抖的食指指着晏戈,“你……你你你……”
晏戈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摔,转过身飞快的窜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的结结实实。
“你骗我!”李秀歇斯底里的大吼的一声。
随后飞扑上床,把晏戈连被子一起压在身下,怒吼道:“你骗我!”
晏戈一声不吭,誓将装死进行到底。
李秀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早朝也不去了,趴在晏戈身上疯狂的扯被子。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么一句,你骗我!
晏戈被扯的没有办法,只能松了手,露出了那张十分欠扁的俊脸。李秀立刻上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怒吼道:“你骗我!”
“咳咳咳咳……”晏戈一脸虚弱道:“多亏了陛下多日以来的精心照顾,今天早上臣突然龙马精神……”
“你还骗我!”李秀满脸通红的嘶吼:“都这个地步了你还骗我?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这些日子朕有多担心你不知道吗?嗯?”
眼看皇帝要疯了,晏戈不得不说真话了,他苦笑道:“臣是有苦衷的?”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总之李秀此刻非常想将晏戈人道毁灭了。不过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即使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他也依旧冷静了一点,道:“你说。”
“三岁孩子没了娘,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这还要从先帝登基之初说起……”晏戈道。
李秀脸上狠狠抽搐了一下,冷声道:“这和先帝有什么关系?”
“先帝登基的哪一年举行了恩科考试,当年的武道状元陛下可知道是谁?”
李秀心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时候朕还没出生,哪儿知道是谁?他道:“少说废话。”
“那一科的武状元正是家父。”晏戈道:“家父深得先帝信任,从那以后替先帝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更是雄踞西北,成为了令朝廷也忌惮的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