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梵明知褚之遥这话里有些其他含义,并非全然的嘴贫。但她也不想去计较,虽然说不清楚和褚之遥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但是她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陪伴,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这一次可不仅仅是回娘家这么简单,还要靠驸马你的表现了。”季如梵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因为顾及着褚之遥的身份,一路上只有她们两个共处于一辆马车,璇儿则坐在另外的车上。既然公主这样吩咐了,璇儿自然不敢违抗。一路上也不用费心伺候,反而能够轻松欣赏沿途风景。
一转眼,就已经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了。历经季节的变换,历经充满戏剧性的契约婚姻,又历经生死考验,季如梵再看到这沿途风光,心中满是一阵感慨。
“娘子,你可是想家了?正所谓离家越近,这心情就越急切。但近乡情怯我觉得在你身上,是不存在的。”褚之遥笑着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紧张的情绪。
季如梵轻笑了一下,没有告诉褚之遥,袁一恒也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她们正在跟他比赛着归程的速度呢。
第60章
袁一恒并不是只懂得冲锋陷阵的武夫, 他出身于侯门世家,自幼就深得家族长辈们喜爱与重视。更因为身份特殊,刚出世就被钦点为裕公主驸马,更是让忠远侯府荣耀无比。
只是袁一恒的野心比他的祖父还要大, 不仅想当驸马, 他想要的东西还更多。加上又有显赫战功在身, 他俨然是当今朝廷中最当红的青年大将。皇上对其也十分器重,次次回朝, 次次嘉奖,就差隆重举行婚礼这一项了。
“儿臣参见父皇。”
御书房里气氛肃静,皇帝绷着一张脸, 冷峻地望着龙案下的人。
“你皇姐的事情,你还瞒了什么?”
季如菻心里一愣, 今日父皇突然召见,她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怪异。没想到才进这御书房,就被如此质问。
“父皇, 儿臣不知您说的是何事。”
皇帝没有发更大的脾气,只是保持着刚才的严肃。
“你们以为朕不知道?朕只不过想让你皇姐自己解决好, 没想到这一次, 梵儿让朕太失望了。”
季如菻心中飞速想着对策, 听父皇的意思,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给皇姐通风报信的事。可是此前自己也曾经委婉地替褚之遥铺垫过,当时父皇似乎并没这么大反应。
“当初你说南城褚之遥,是你皇姐的生意伙伴。朕只当梵儿对经商之事好奇新鲜, 可是没想到她玩着玩着,竟然将自己给嫁出去了!”
这时皇帝的情绪才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季如菻知道,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了。
“她不顾公主的尊贵身份,礼仪全失。你身为她的皇妹,非但没有及时阻止劝阻,反而还帮着她一同瞒着朕,拖延时间。菻儿,从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话让季如菻心里颤抖,父皇这通怪罪,怕是要将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不过她是心甘情愿替皇姐分担的,若是真要受罚,她也并不后悔。
“父皇,其实皇姐也是有苦衷的,您不妨等她回宫了,亲自向您解释也不迟啊。”季如菻知道皇姐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但是至于褚之遥的命运如何,她并不确定。
皇帝冷笑了一声,道:“你整日在宫里担心你皇姐,我看你是闲得慌了。既然你皇姐还未回宫,倒是你,可以先举行婚礼了。要不然拖久了,学你皇姐擅自将自己嫁了,朕的颜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父皇!”季如菻着急起来,父皇这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的。
可是她并不想那么早就成亲啊!虽然婚配对象是无法选择的,但是她并没有想过会比皇姐早出嫁。而且她还想留在宫中替皇姐分忧,毕竟皇姐毅然决然嫁给褚之遥,必定是因为遇到真爱了。
自己就算无法得到真正的爱情,但是皇姐若能幸福,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份安慰了。季如菻的心中,一直将皇姐视作自己最亲密,也是最崇拜的人。她好不容易将局面撑到这一刻,可不能在此时前功尽弃。
“怎么,知道害怕了?你瞒着朕去搞那些小动作的时候,怎么不曾害怕过?”皇帝的眼神逐渐阴狠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儿,丝毫没有怜爱之情。
更是不曾顾及从进房到现在,季如菻还一直跪着。对于皇权,不管是谁,意图动摇者,都不会得到轻饶。即便是公主,也一样要受到惩罚。
“父皇,儿臣知错了。只是您下令处置褚之遥,这实在是不妥啊。毕竟褚之遥是南城富商家的独苗,若是贸然下手,恐怕会伤了皇姐的心,也会让褚家心存不满。”季如菻并不是一个只懂享受的草包公主,脑子在关键时刻还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