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如菻一反常态,毫不退让。
“宋起民入宫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无论是闵大夫还是御医的技术,还有各种各样的贡品,应有尽有。这些难道还比不上丞相府的配置吗?”
“可是少爷必须待在这暖房里。”小顺着急地解释,毕竟宫里一切都好,却没有这特地为少爷打造的暖房。
季如菻虽然平时表现得都不太着调,冷静稳重的向来都是她的皇姐。但人在遇到关键的抉择之前,会瞬间长大。季如梵一直没有开口,由着季如菻独自跟丞相府周旋要人,她却无声地始终站在皇妹身后,给予她最坚定的支持。
“皇宫里药材补品,取之不尽,还云集了天下名医,难道这些加起来还比不过这个暖房吗今日我要带我的驸马回宫,如果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我来承担。无论宋起民怎么样,他都是我的驸马。”
此言一出,就连一直阴郁着脸的宋丞相也不禁抬眼看她。既然泽公主这样保证,宋丞相也没反驳,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出声阻拦。
季如菻心中焦急万分,在丞相府里多扯皮消耗一分钟,宋起民的病情就会有加重的可能。她生怕宋起民的症状再恶化,丞相府到那时无论如何是不肯再放人的了。
“既然泽公主对起民如此厚爱,老臣代起民谢过公主了。”
季如菻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展开,就已经命人小心翼翼将宋起民带走。这一次,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主动地争取宋起民。她的心里却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让她更加希望能够争分夺秒跟死神抢人。
回宫的路上,褚之遥和闵玉坐在一辆马车上。刚才一阵慌乱,现在她才有时间静下心来分析眼前的局势。等到她回过神来,闵大夫已经跟自己一起,前往宫城了。
“闵大夫,你真要入宫?”褚之遥有些担心,她知道闵玉是最喜欢闲散自由的,要是入了宫,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去。
闵玉一路上闭目养神,看来昨夜的确没好好休息。听褚之遥关切的口吻,睁开眼瞥了一下,说:“现在这事情发展成这样,还由得我选吗?再说了,你小崽子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不进去瞧瞧,怎么能知道你在里面到底开心不开心。”
褚之遥笑了,心里暖暖的。这是闵大夫惯常的语气,她也知道定是爷爷的请托,务必要确定褚之遥在京城里到底过得好不好。这样老人家才能真正放心让褚家的孩子远在天边,他在南城也不必每日挂心。
“闵大夫,你对我真好!”褚之遥难得遇到可以撒娇的人,靠了过去,扒拉着闵玉的手臂。
“去去去,咱们这个装扮,要是让人看到,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传闻。你是要当驸马的人,别引火烧身。以后凡事都要谨言慎行,别只记得自己是褚之遥,还要记住自己是驸马。”
褚之遥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端正,轻咳两声,小声狡辩道:“还没当成驸马呢。”
闵玉又斜了她一眼,鼻间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袁一恒虽然身体健康,但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浑身力气无处发泄。可是皇上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痛快,这让崇尚一决生死的袁一恒难受至极,每一日都是煎熬。还不如赐他一杯毒酒来得痛快,他从最初的狂躁到现在的意志消沉,整个人的精神被抽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