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野没兴趣:“你们自己玩。”
“就让我试试新麻将吧,欢迎你的回归。”孟白日已然没有节操,“我今天一定要把袁丁输的光屁股。”
袁丁冷笑:“你说的话就像你的名字。”
刚开学那会儿,孟白日就因为自己的名字得到了个外号:白日梦。
说是这么说,最后桌子还是摆了起来,过道对面的王犇犇也被拉进来,“三牛同学,来来来。”
王犇同学人如其名。这后面两个字太难念,很多同学一开始都不知道,多亏自我介绍才知道读ben。
当初体育老师点名的时候不认识怎么读,直接叫了王三牛同学,“王三牛”外号应运而生。
王犇也心痒:“来多大的?”
孟白日想了想,下结论道:“小点的,省得袁丁输太多哭了,就一块钱一把,自摸五块,剩下的到时候再说,我看你们今天都没有胡的机会。”
王犇嘻嘻笑,推了一把,将自己的桌子往他们那边凑了凑,麻将摆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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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抱着一摞书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下课,走廊上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其他班的读书声。
门才刚推开一条缝,就听见一道模糊的声音:“一筒!这把我肯定能自摸!”
“胡了。”
熟悉的声音紧跟其后。
“我日,谈神你今天手气这么好。”孟白日不可置信地问:“这都第几次了啊。”
袁丁微信发了个红包,看到聊天框里一水的红包,心都在滴血:“妈的我今天什么牌,一次比一次烂,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下局我肯定自摸清一色。”
说完,就有男生笑起来。
江然推开门,看到后面一群男生弓着身子,往圈子中间探头,不时地发出“哎呀牌出错了”的声音,中心疑似是他那边的位置。
他抱着书走过去,“同学让让。”
外围的几个男生见他回来了,都让开一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江然也看清了这到底什么情况,原来是几个人在打麻将。
这娱乐生活也太丰富了。
他余光看见坐在自己同桌位置上的男生有点眼熟,惊讶之余又瞪眼:“是你。”
谈野也讶异,“同桌?”
袁丁问:“江然你认识谈神啊?”
那估计之前的赌约是凉了。
江然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谈神,听起来有点中二,但还是说:“见过一面。”
坐在外面的孟白日腾出一只手去拉江然,说:“你站那啥也看不见的。”
江然往后一躲,避开了他的手。
见周围的同学都盯着自己看,他垂下眉眼,解释说:“我平时不喜欢别人碰我,不好意思。”
孟白日他们都没听明白,但是也理解,正要问问为什么,桌上情况又变了。
谈野摸了张牌,扬唇道:“自摸,清一色。”
又是一阵惊呼声,众人注意力迅速转移。
江然没再继续说话,从后面绕回自己的位置,甩了甩胳膊,然后将书放好,翻出一张试卷准备写。
“都围在那干什么?”王玉文的声音突然响起。
哗啦啦的一群人如鸟兽散,登时就露出来孟白日正在往桌肚里藏麻将的动作。
“英语老师来了怎么没人报信啊?”
“我都给你使眼色了,你只顾着看牌。”
王玉文一下子火了,瞪眼道:“我让你们上自习,就出去了会儿,你们在这打麻将?都给我到办公室来!”
不过几秒时间,后排空了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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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王玉文喝了口水,继续教育:“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麻将,我看你们是一点都不担心成绩,干脆回家去算了,在学校待着有什么用?”
一众萝卜头低头听训。
“都给我写检讨,今天晚自习结束之前必须交给我。”王玉文坐下来,没好气道:“每个人都必须写。谈野你也是。”
谈野一脸无辜:“哎。”
这一次显然是把王玉文气到了,足足训了将近十五分钟时间,才让他们回去。
江然正在写试卷,听到身旁传出椅子拖动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到谈野手撑在桌上眯眼,手背上有一道伤痕,不大,新添的。
前面拖拖拉拉的袁丁和孟白日正在互相推卸责任,并强烈斥责写检讨的惩罚。
秉着第一天上学得处好同桌关系的原则,江然想了想,轻声开口:“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