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股价又继续缓慢爬升,一直持续到尾盘,她又抱怨自己太犹豫,决定抓住最后一天时间下决断。
周五,开盘的时候股价仍旧在爬升,索性她也把手里所有的资金投进去,把价格炒高,却发现价格似乎在跟她作对一般,始终抬不起来,但在她打算见好就收的时候,反而涨起来。
她让人调查了一下,当天却没能得出结果,于是把满仓维持到了收盘。
对于这样拿捏不住的股价,她只能选择在来周慢慢把股票抛出,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再赚一笔。
然,就在她满怀希望,能够保本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周内,股票价格甚至跌到4元以下,直逼刚上市时的价格。
大姑难免焦急起来,更关键的是,因为贪婪,她不止把赚到钱赔进去了,甚至连挪用公款的账都无法填平。雪上加霜的是,她把自己家里的财产也拿出来,亏到最后剩下那点钱,根本不够赌挪用公款的漏洞。
之前非法集资得的那点钱根本不够,除了买房之外,陪得连后面十几年的工资加这辈子的养老金都搭进去了。这还不算,弄不好还得把下辈子的钱都赔上。
在她向安旭报告的时候,刻意将多半责任推到别人,自己则装得可怜兮兮的。
安旭不假辞色,告诉她,亏就亏了没什么问题,总比有人挪用公款投资中饱私囊来的好。话里说的是之前许睿利用徐丽挪用豪门国际资金,用以投资自己获利的事,却听得大姑满头冷汗。
本来因为股价的持续上涨,苍聿已经在跟别的新型公司谈定增,照现在这情况,绝对的合作无望。就算有望,她也没心情再管这点事。
现在需要控制住的,就是苍聿的股价,否则迟早要跌到停牌。
她回家后想了想,心里更畏惧在公司做的手脚败露,觉得现在如果想填补挪用的公款,只能先把自己手里的房产出掉。
所幸最近购入的几套房,价值已经翻倍,只要她肯降价,要卖出去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间。
她儿子似乎相当中意那三套房,当场就跟她吵了一架,埋怨她不止餍足;她先生一向惧内,被她问到意见的时候,只懂得畏畏缩缩地附和,一啪掌都拍不出个响。
周六一早,她就打电话给相熟的中介,表示愿意降价出售三套别墅,却被告知,那三套别墅一套有闹鬼传闻,说是施工时候有人在那个地方见到过鬼;有一套电路出了问题,烧掉半边,之前跟她说过情况,正在装修;小的那套之前水管破裂,满屋子的水,一时半会儿出不了手正在她心如火焚的时候,却接到下属的电话,说周日早上开会,总经理希望她不要缺席。推荐本书
听到这个消息,大姑当晚就失眠了周日上午顶着发青的眼眶早早坐到会议室里,眉头更是拧得解不开一般。
“姑姑好像身体不太舒服?”风扬也早早到了会议室,在靠前的席位坐下,“如果您身体不舒服,不如回去休息一下。”
“不必了。昨天安总交代了,不能缺席。”大姑抬眼看了看风扬,很疑惑这人为什么出现在公司会议上,却也没心情过问。
仿佛没听见大姑话里的冷淡,风扬笑着给她倒了杯热水:“喝点热水也许会舒服一点。”
“谢谢。”饶是如此,大姑也没有打算给风扬任何好脸色。
风扬很识趣地不再打扰,放下水杯就退开了。过了半晌,见安旭来了,他才笑着站起来:“表哥来得很早,其他人还没到呢。”
“不,我是来得最晚的。”安旭言下之意,就只有他们三个。
“其他人不来吗?”风扬故作诧异。
安旭的话,成功吸引到了大姑的注意,她抬起头狐疑地打量着安旭,难掩疲惫之色。
“大姨不要紧张,其他人我告诉他们的时间要晚半个小时。”安旭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上,“我是想谈谈,关于公司自己的问题。”
闻言,大姑终于明白,为什么风扬在场:“我承认投资失败,是我的责任,我会努力在让公司赚回来,投资部的摊子我还没准备交出去。”
“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安旭淡淡地摇了摇头,“风扬建议我从公司再拨一点款项给大姨,方便您把亏损的钱赚回来,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公司的活动资金已经被挖去大半……”他没有往下说,因为已经明显看到大姑本身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风扬向来是见好就上,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我们不是有意为难大姑,只是希望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提前让您过来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