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听话便私自乱跑的小子,又不得不教训。
这般想着,疏长喻澡都泡不踏实。他听着外头风声呼啸,便觉得心焦,没洗一会,便披上了里衣,从水里走了出来。
他又拿起一边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这才走到门口去。
“景牧。”他冷声喊道。
按说这小子应当立刻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蹭进来,又拿那凉得结霜的盔甲蹭自己。却未曾想,他话音落了,却只听闻外头一片寂静。
声音小了,他没听到?
疏长喻顿了顿,抬高了声音:“景牧。”
只余窗外风声呜咽。
疏长喻皱眉,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
一股凉气顿时扑面而来,吹得他浑身一颤。尤其是他湿漉漉的长发,顿时凉得像冰一样。
可是驿馆二楼长长的走廊内,却是一片空寂,一个人都没有。
——
这一夜,疏长喻都没睡好。
更有甚者,他半夜里忽然迷迷糊糊地惊醒,接着便起身,外衫都没披,便骤然从床上跳下去,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
一股夜里的寒气顿时将他冻醒。
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心想,我在找谁呢?
自然不可能是景牧了……根本不能是他,他是皇子啊,他要当皇帝的。
全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疏长喻在那儿站了片刻,直到自己打了个喷嚏,才后知后觉地关上门,躺会床上。
后半夜便无眠了。
那几个时辰,他独自睁着眼躺在床上,心里想了些什么,唯独他自己知道了。
到第二天清早下楼去大堂里过早,疏长喻都没见到景牧。
郭翰如和他坐在一桌,其他的侍卫分散开坐在周围的桌子。郭翰如给他倒了杯茶,问他昨夜睡得可好。
疏长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是不着痕迹地逡巡着,却没找到景牧的身影。
会去哪儿呢……莫不是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回去了?
疏长喻顿了顿,又想,怎么可能呢,这小子在这种实情上,什么时候听过话。
直到吃完饭,疏长喻都心不在焉的。
郭翰如隐约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作为一个四十多岁仍徘徊在六品的小官,他实在不怎么会揣测上意,只得装没看出来,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