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春潮简直被这个女人胡说八道的本事惊呆了,这说辞一套一套的。先是跑到他这儿来想当着他客人的面说他在方家有名无实,现在方明执露面了,她又借着童桦的名字让方明执帮她压**,只字不提解春潮和方明执不和的事。长得漂亮还会演,不去大荧幕发展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我的确可以把热搜压下去,但是魏小姐也的确很大程度上侵犯了我的个人权益,所以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当的。”方明执公事公办的口吻,任谁听着都心里发寒。
魏栩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掉起来:“这不是一点代价,我是一个音乐家,沾上了这种污点一辈子都不能洗干净了。就算那首曲子不是写给我的,可能听的人根本就不明白,也不在意,只不过是一首钢琴曲而已……”她一边说着,一边恨恨地瞪着解春潮。
方明执的声音更冷了,几乎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原来你知道那是写给谁的。”
魏栩崩溃地大哭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在远足那天在他的帐篷门口守了一晚上,我还知道你那天愿意背我是因为他饿了,所以你才着急下山……但是你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爱上这种人?他不过只有一张漂亮皮囊,有哪点能配得上你配得上方家?而你只不过是为了维持一个婚姻的假……”
“够了。”方明执的怒意已然收敛了,只留下了一层淡淡的疏离:“魏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
“可是你答应童桦照顾我的!你怎么忍心我被人抹黑到身败名裂?等童桦回来你要怎么同她交待?”魏栩不哭了,低声质问着方明执。
方明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她,身上的疏离也蒸发了,英俊的相貌一瞬间有些失真,又像是无爱无恨的神明,又像是无知无觉的机械。他平直地说:“第一,童桦让我照顾你,没让我任由你胡作非为,我没有什么好同她交待的;第二,没人抹黑你,是你自己不懂得洁身自好;第三,”他的目光收回来,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像是一个不屑的笑:“我忍心。”
解春潮挑着眉毛在一边抄手看着。魏栩的眼泪已经彻底收了,大约终于意识到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能在方明执这里讨到一个好果子吃,继而转向解春潮,笑得有些阴森:“你看清方明执是什么人了吧?过河拆桥,用过就丢。你以为你和这样的人会爱你?痴心妄想,你和他根本不会有结果!”
解春潮噗嗤一声笑了:“魏小姐要是在钢琴界讨不到一口饭吃,不如投身梨园学变脸啊,你这从楚楚可怜到肝肠寸断再到因爱生恨简直无缝连接。方明执用你什么了,就说他用过就丢?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凑近了魏栩,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也没打算和他有结果。魏小姐不用特地前来赐教。”
魏栩张口还要说什么,旁边一位客人就看不下去了:“行了吧行了吧,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我们上这儿来是图个清净。你这莫名其妙带着人瞎吵吵一通,一听你就不带理,赶紧走,别跟这儿现眼了。”
其他的客人也纷纷附和:“对呀,我们蟹老板平常一个人开店也挺不容易,他什么样人我们都很了解,你再在这儿搅浑水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还有年纪大一些的说话没那么重,但也是明摆着嫌她碍眼了:“姑娘,你还年轻,知错能改,好多事儿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赶紧回家想办法弥补吧。”
魏栩却在议论声中逐渐变得平静,两个嘴角向下沉着,一双笑眼却还弯着,原本活泼的公主切反而使得她面目有些可怖,她看向方明执,变得愈发阴阳怪气:“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狠?那你记好了,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解春潮心里一咯噔,想起昨天方明执那个魔怔样子来,怕他又想起什么来,赶紧往前走了两步把门拉开:“魏小姐,请吧。”推荐本书
魏栩又狠狠剜了解春潮一眼,就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解春潮关上门,慢慢舒了一口气,走到方明执身边,态度比以往都要温和些:“你先坐一下,我跟客人说两句话就过来。”
方明执脸上难得泛出淡淡的粉红,像是完全没为魏栩的话感到困扰,甚至眼底还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愉悦。他对解春潮低低地“嗯”了一声,找了个靠边的双人凳坐下了。
解春潮脸上含着笑,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各位客人实在对不住,今天因为我的一点私事打扰大家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