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春潮笑嘻嘻地,避着他的目光:“不用了吧,我找解云涛,你跟着我,算是干什么?”
方明执站在浴室门口不动,半晌解释道:“今晚住在这里的人很杂,你一个人出去,我担心你。”
解春潮朝他摆手:“不用不用,解云涛的房间,和这里就隔着一个小庭院。方公子早点洗洗睡吧,不用管我的事。”
解春潮说完就自顾自地把头发吹干了,直到他出门,方明执都站在原地没动过。
解春潮在浴袍外面披了件大衣,拎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匆忙地出了门。
他肚子里的异样越来越明显,而他又不愿意在方明执面前露出端倪,省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想赶紧找到解云涛,如果身体一直不舒服,解云涛会带他回市区。
可惜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偏偏不能如人所愿。
解春潮手护在腹部,越来越迈不开腿,手扶在假山上正准备歇一会儿,就听见一声不怀好意的轻笑:“我说呢,今天都没怎么见着我们的’解小姐‘。还以为我们是没缘分,没想到只是这良辰不到,美景难收啊。”林阅棠说到最后,不伦不类地冒出两声戏腔,说不出的令人憎恶。
解春潮身体不舒服,不想和他纠缠,假装没听见,继续朝着庭院的另一侧走。
林阅棠却缠上来,抓住解春潮的小臂:“别走呀美人儿,我看你这拖拖拉拉的,还拿着白天的衣服,难不成是被方明执从屋子里赶出来了?你来我这儿,我有地方给你睡。”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得轻浮至极,说完又用钩子般的目光馋兮兮地在解春潮的眉眼间打着转。
解春潮甩开他的手:“我看朱鹊真是得好好看看眼睛,怎么让你这种垃圾也混了进来?”
林阅棠脸色一变,冷笑着说:“解春潮,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要不是借着方明执和朱鹊的身份,你以为你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这种场合?”解春潮并不畏惧他,针锋相对道:“你这种垃圾出没的场合?那我可得回家好好祛祛晦气,再别出现在这种场场合。”
林家最近挺得势,林阅棠腰板硬挺了不少。他听到解春潮这么说,反倒不气恼了,涎着脸靠近他说:“那恐怕难,春潮美人儿要想见不着我,那可就得把宝京所有像样点的地
界儿都避着走。可是你避得开,方明执能避得开吗?”
解春潮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他不动声色地压着腹部,两腿都有些打颤,额头上也渗出了隐隐的汗迹。
他的手心也被汗浸得凉滑,他不由向地上蹲身,实在是无力说出什么反击的话,只能轻轻吐出一个“滚”。
林阅棠看着他脸色不太对,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凑近他,倾身问:“美人儿说什么?”
“他说让你滚。”方明执走到解春潮身边,小心地把他扶进了自己怀里,用大衣把人裹严了,才又看向林阅棠:“林家最近也算多多少少有些进账,林公子耳朵和脑袋哪样出了毛病,我都建议你赶紧去看看。”
林阅棠气得满脸通红,却不敢顶撞方明执,只是讪讪地说:“我只是看解公子脸色不大好,过来关心一下。”
解春潮站不大住,靠着方明执一直往地上滑。
方明执顾不上管林阅棠,扶着解春潮,脸上浮出了掩不住的心焦:“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解春潮脸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流,乌黑的发丝一缕缕地贴在了额头上,他疼得有些意识不清了,低不可闻地说:“我想要我哥哥。”
方明执弯腰把解春潮抱了起来,往解云涛房间的方向走,路过林阅棠时,他轻声说了一句:“林阅棠,这个事儿没完。”
结果解云涛根本就不在房间里,方明执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那边也没人接。
看着怀里的人脸色越来越差,方明执直接抱着他去了停车场,一路上轻轻地喊他:“春潮,是胃疼吗?别睡啊,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