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厄胳膊垂到两侧,黑瘦的手撑着身体,正冷着脸看着在他怀里沈宓。
沈宓低着头,抱着狄厄的腰蹭了蹭,眯着眼睛蜷缩到了他的怀里。
狄厄只是木然的坐着。
他有点搞不清楚的现在的状况,只不过他有权利保持沉默。
沈宓现在才回神,他抬起头,看着狄厄尖锐丑陋的下巴。
他其实也不大懂得发生了什么,他刚才难受的喘不过气,直到他碰到狄厄。
沈宓脸又黑了,他人模狗样的整理了下衣服,拽的跟个二百五走了出去。
看来他不能对狄厄有什么想法,一想狄厄会走路摔死喝水呛死,他就会很难受,而且只能找狄厄缓解。
贼老天!
狄厄站起来的时候腿在打颤,他打开淋浴又冲了下,刚才坐地板上的时候身上又沾到了泡沫。
狄厄穿衣服慢条斯理的,他在回想刚才发出的事情,搞不懂。他微微闭上眼,再张开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波澜。
说好听点叫处事不惊,说难听点叫逆来顺受。
陈喜在的话,应该觉得这是逆来顺受。
沈宓在的话,应该会嗷嗷叫着弄死这个小王八崽子,这绝对是在嫌弃他。
狄厄穿的沈宓的衣服,挺合身,他比沈宓大一岁,但是很瘦。
陈喜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宓狄厄一前一后的出来,特别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们是在浴室打了一架。
肯定是这样的。
陈喜不大高兴的看着狄厄,如果可以他是想亲自动手的,但是为了他一贯的生存原则——不把事做绝。他只是用鼻孔对狄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第十九章
沈宓舒服了许多,他正用被子蒙着头,像只小鸵鸟。
他思考着一件事情。是发泄自己的情绪重要,还是实际的利益重要。
沈宓回想着跟狄厄接触的时候,他觉得飘飘欲仙,身上的毛孔都无比舒服。他之前装了把神棍,摸了摸小三的头。他这副身体差点归西了,消耗的力量太多,他很难受。
但是,沈宓觉得现在自己还能再度化两个人。
沈宓眨了眨眼睛,狄厄难道是他的大补药?
只是抱抱就这么有用,再更亲密一点呢?
沈宓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猥琐的想——本垒打的会怎么样。
他思绪有些紊乱,直到想起狄厄那种丑拉吧唧的脸。沈宓感觉胃疼,他咳嗽了两声,板正了自己的思绪。
还有一件事得马上解决,他刚刚跟失去理智一样扑到了狄厄身上。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什么时候失去理智都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沈宓眯起眼镜,瞳孔微微缩起。要是上辈子他有这个臭毛病,恐怕尸体都没了。
“啧……头疼啊。”沈宓喃喃道,无意识的抓到了泰迪熊的耳朵。
咚咚咚。
陈喜敲门道:“沈幺。”
沈宓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陈喜打开门,眼皮抽搐了两下,任由枕头砸到脸上,在枕头在他脸上自由落体的时候接住。
真是幼稚。
好幼稚。
不过他喜欢沈宓这种不疼不痒的发泄方式。
陈喜把枕头重新放到沈宓床头,稍微整理了下。他左右看了看,房间很亮,米色的窗帘旁边还有个绿色的仙人球。
陈喜在地毯上选了个舒服的地方,他靠到墙边,稍长的头发几乎盖着眼。刺刺的,不太舒服,陈喜把头发往上捋了捋,他眼睛往上瞟:“我要不要留长头发?”
沈宓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陈喜被沈宓看的不太好意思,扭捏了两下,才慢慢说:“太监不都是长头发么?”
沈宓又把泰迪熊扔过去,笑骂道:”蠢货,最后一个太监在两百零一年前就死了。”
陈喜接住泰迪熊,叹了口气道:“没有人教我,我不会是个合格的太监。”
沈宓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他把下巴放到抱枕上,看着陈喜道:“总会合格的。”
陈喜松了口气,因为伙食比较好,他的干巴巴的脸多了点肉。他的眼睛不大不小,单眼皮,鼻梁不高,嘴唇很薄。
他哪方面都不出色,尖细的嗓子总让人讨厌他。
陈喜其实不丑,就是哪哪都惹人厌恶,他的笑很谄媚,正常人看着都不舒服。
沈宓看着陈喜标志性的笑容,扭头看向窗外。狄厄站到院子里,脑袋还湿漉漉的,他低着头,一副温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