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池挑了挑眉:“他有对象?”
他实在想不到,白宿的另一半会是个什么样。
“不知道,”林导摇了摇头,“这小子口风严着呢,闷骚,连我都不透底的。我现在怀疑是他追人家,你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之前玩个牌还要在人家面前显摆。”
沈砚池盯着白宿看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他追求人是什么样子,平日里头冷冷淡淡的一个人,总觉得跟谁都隔着一段,也会有热情似火的时候?
白宿化妆的时候林导就在那一个劲儿强调:“你们把他往糙点搞,这场戏他是花钱去睡女孩的,别他回头一扎进女孩堆儿里,比女孩儿好看。”
化妆师一边乐一边画:“这不是你当初骗人家穿女装的时候了?”
林导脸不红心不跳:“此一时彼一时。”
他又跟沈砚池说:“你瞧着吧,这小子下功夫了,差不了的。”
林导一点没撒谎,板一打,白宿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轻浮外露,纵情声色,眉梢眼角都是放诞狂乱的味道,暗红色绸子的衬衫大敞,金链沉甸甸地坠在胸前,俨然一副穷人乍富,得意忘形的模样。
走进场子,便有女孩簇拥上来,笑嘻嘻地喊他老板,一叠声喊了一路。
最漂亮的那个女孩站在路的尽头,回眸一笑:“老板?”
白宿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扯,把赌赢的支票塞在女孩的双峰间,戏弄地肆无忌惮:“叫什么老板?叫老公。”
“你真是赌王?”女孩在他怀里笑得惊讶。
“赌王算个屁,老子在这就是赌皇——”白宿恣肆地笑了起来,搂着女孩直挺挺倒下,仰面躺在了巨大的沙发上。
女孩的嘴唇吻上了他的脸,鲜活地肉体也贴在他的身上。
镜头俯拍,便有无数美人爬上那张巨大的沙发,着同他嬉笑,饮酒作乐,左拥右抱、得意之至。
将那一身的狂气和混劲儿散发得淋漓尽致。
“卡——”
林导一声喊,白宿这才如梦初醒,挣扎着从女人堆儿里爬出来,挨个说冒犯了,耳根还带着隐约的红,谦和又冷淡,仿佛刚才那混劲儿根本不是他身上的。
沈砚池看着他演完了全程,对林导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
这孩子是有天赋的,且在演技上的天资不亚于他那张脸蛋。
白宿晕晕乎乎从女孩堆儿里走出来,脸上胸膛上还又戏中留下的唇印,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他自己倒浑然不知:“林导,还成吗?”
他现在这副样子,倒不像是刚才那个浪荡子了,反而像是落进妖精堆儿,差点被剥皮拆骨吃了,却犹自懵懂的书生。
戏里戏外的反差也是惊人的可爱。
“成,”林导笑了一声,给他看刚才的镜头。“你休息休息,一回还有跟砚池的对手戏,你俩先到边上去对一对。”
白宿冲沈砚池点了点头:“沈老师。”
沈砚池笑了起来:“也不是头一回对戏了,老师老师地叫着多别扭。”
“叫沈哥吧。”
白宿也不怎么介意称呼这回事,张嘴地喊:“沈哥。”
沈砚池被喊了这么一声,莫名就觉得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