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担心。”小松仿佛喃喃自语地回答他说,酒气盘桓在他的喉头,让他的视线朦胧看不清东西。恍惚的背景音中,他听见轻松犹犹豫豫的声音。
“你呢?生意也不好做吧?”
“啊?”小松晃了晃脑袋,然后点了点头,“嘛,算是吧。不过也没办法,日子毕竟还是要过下去。”
话说到这里,突然跳过来的椴松挤进了小松和轻松中间的位置,使劲晃了晃他俩的手臂,打断了这场中年大叔之间的颓败对话。
“小松哥哥,轻松哥哥!你们快来听啊,你们肯定想不到一松哥哥现在在做的工作!”
“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吗,一松!真是出乎意料!”轻松收起方才沉重的情绪,转过身子拍了拍一松的肩膀。被他称赞的一松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神,不自然地抠了两下衬衣袖口的扣子。
“也,也没什么……”他红着耳朵说。
“是理发师哦!不是给人,是给小动物做的,喜欢猫的一松哥哥,现在每天都要剃很多只狗呢!”
“我才刚刚能用上剪子而已!”一松急忙解释说,“之前只是负责洗澡和称重……”
“那也很了不起呀,”小松笑嘻嘻地对他说,又仰头喝掉一杯啤酒,“你喜欢不用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吧,这份工作很适合你,真是恭喜。”
一松别别扭扭地说了什么,小松没有听清,大概又是“谢谢你,小松哥哥”这类的话,也许还有“之前真是对不起”?不管了,他反正也并不在意。关于弟弟们是否会伤害到自己的感情,答案当然是并不会。只要他们都好,怎么样都行。
小松咂咂嘴,盯着刚刚注满的黄澄澄的酒杯,尽管有些话始终也无法说出口的感觉稍微有些苦涩,但是……
椴松和十四松的嬉闹声又离得远了些,他们开着一松的玩笑,似乎已经追打到了桌子的另一头,真好呢,自己的这些弟弟。小松准备仰头喝酒,却感觉手臂蹭到一副突然靠近过来的身体,他侧过脸,发现是偷偷摸摸凑过来的轻松。
“喂,趁你还有神智。”他神神秘秘地说,“当面说这样的话确实觉得有点没骨气,让空松听见了也不好,怕他担心。”
“哈?”小松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口浓重的酒气全喷在了轻松的脸上,让他捏着鼻子皱起了眉头。
“不过话先说在前面,和我一块住以后,再继续这样酗酒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松眨了眨眼。试图消化轻松前后两句话组合产生出的意图。
“你是说……?”他像个理解能力有障碍的老人一样伸出指头指了指轻松又指了指自己。
“我是在问你要不要干脆搬过来住啊你这笨蛋长男!对你也有好处的吧,房租每个人都少承担一半——喂!”
轻松忍无可忍地脾气还没有发完,小松手里的酒杯突然从他的手心中央滑落了下来,好歹是他一直盯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只堪堪坠地的杯子,一半的酒洒了出来,弄湿了刚刚擦过的地板,也打湿了轻松的手指,指缝间,酒精混杂着泡沫,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
“你干嘛!”轻松低吼了一声,踹了小松的小腿一脚,“醉得杯子都拿不稳就不要喝了啊!我还以为你至少神智是清醒的呢!”
“可能还是清醒的吧……”找回了舌头的小松突然开口,“所以你刚才是认真问我的咯?”
“你说什么?”轻松紧皱着眉毛,用一种“你丫欠揍吗”的表情狠狠瞪着小松。
“我开出租车哦,”小松解释说,“早出晚归,不像空松那么好用,可以做饭还可以打扫,生病的时候还去照顾你,做不到的哦。”
“我又没有把空松当成家庭保姆来使用!”
“也不能随便带女孩子回来过夜哦,有我在的话,怎么样都会不方便吧。”
“所以我说根本就没什么女孩子啊!”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小松叫了起来。
“你是白痴听不懂人话吗!”轻松也忍无可忍地将杯子砸在桌上吼了回去,“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除了你们几个,现在没办法对任何人敞开内心吗!”
饭桌上的喧闹忽然安静了下来,轻松突然提高音量的那句话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空松也好奇地望了过来。推荐本书
“你们吵架了吗?”
突然的变化让轻松僵住了。但他湿哒哒的手这时忽然被小松抓了起来,他本能地看向小松,发现对方正摇头摆脑地对空松挥舞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