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在互相试探,凌澜先忍不住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反正是友非敌,猜来猜去也没意思。”
“你怎么知道是友非敌?”
“你怎么知道是友非敌?”
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们要似玉……也就是寻璞镜,根本没用,那是你们烈云皇室的东西,我们不会抢,至于钰棋……”凌澜看向钟钰棋:“你帮过我们,也没害过我们,自然是友非敌。你们烈云皇室的事情你不愿说我们也不会多问。”
“你们猜到了?”钟钰棋不复平日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而是严肃,缓慢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在山洞里遇见你的时候。”弈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烈云皇室的秘密不仅是烈云国知道。”
钟钰棋平静地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似玉就是寻璞镜的?”
“寻璞镜?”似玉小小声问弈离:“爹爹,什么是寻璞镜?为什么说我是寻璞镜?”
弈离将孩子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不言语。
凌澜解释道:“我没听说过寻璞镜,我只是觉得你对似玉的态度有点不寻常,再怎么喜欢一个孩子,也没有将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的道理,但你却坚持这么做。后来,再结合似玉的不同寻常之处,以及我们无意中从介绍苍域秘境的那本书里知道了烈云王室的秘密,将所有事情串起来,就太容易不过了。”他说道:“后来在山洞里,你故意失踪,和我们分开,我便能肯定你此行的目的了。”
“现在想想,似玉应该是你从花锦宗偷出来的吧?”凌澜问,不等钟钰棋答,又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到似玉藏在花锦宗别院的消息。你偷了似玉,然后不小心被发现了,你知晓寻璞镜有灵,便将寻璞镜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丢进了我们房间。”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因为我的房间就在隔壁,离你很近,完全有机会把似玉带走,说不定,你参加‘三十赛’也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留在苍灏,找机会带走似玉,之所以撑到比赛结束,很有可能,是为了璞玉。”
冷家两兄妹简直听呆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内情。
白岑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钟钰棋。
“证据。”钟钰棋神色不变。
“没有证据。”凌澜摊手:“你太谨慎了,不过物极必反,你还记得你在比赛上表现出来的实力吗?几乎都是稳扎稳打,直到十进五,也许你认为前五名的奖品更好,更有可能开出璞玉,所以你才不惜暴露实力,也要赢得比赛。”
“我为什么要隐藏实力?”
凌澜耸肩:“谁知道呢,谨慎惯了的人,一向喜欢扮猪吃老虎。”
钟钰棋轻轻笑了,笑得让凌澜很陌生:“所以呢?”他问:“你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弈离上前一步道:“我要带走似玉。”他说的是‘要’,而不是‘想’,便是不打算商量了。
“不可能。”钟钰棋也没打算商量:“似玉很重要,你们既然知道我费了大功夫将他弄到手,就绝不会交出去。”
“条件。”弈离也不啰嗦,直接道。推荐本书
“没有条件。”
两人互不相让。
凌澜将似玉抱过来,走到钟钰棋旁边:“他有灵,和人一样,不是物件。”
钟钰棋静静看着似玉可爱的小脸,似玉不明所以,朝他伸手:“干爹。”他没有接。
半晌,钟钰棋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放心,神器有灵,我不会亏待他。”
凌澜终于放心了。
“你们日后若是想看他,随时可以来找我。”钟钰棋终于松了口,将似玉抱过去:“似玉一直是我的干儿子。”
解决了一桩心事,凌澜心情大好,于是送走钟钰棋两人后,摸到了弈离的房间。
“满意了?”
“满意了。”凌澜笑眯眯回答,他凑到弈离身边:“与我说说,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
弈离面色不改:“看到你死了。”
凌澜眨眨眼:“你不难过?”
“幻境里很难过,出来以后,很庆幸。”他看向凌澜:“你还在。”
凌澜忽然有些心疼,能让一向冷淡的弈离说出‘很难过’三个字,到底有多难过。
“你呢?”弈离问:“你在幻境里遇到了什么?”
“你和别人成亲了,不要我了。”凌澜说道,委屈兮兮地坐在床上,时不时看他一眼。
无珏变成凌澜后,从来不会做这么不要脸的动作,但记忆一回笼,凌澜和无珏两个人重叠成了一个,所有厚脸皮,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得心应手,却又比之前更有几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