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笔记,翻了两页,白茵的字迹很清秀,字如其人,然而越看越不对劲,前面都还是很正常的笔记,后面就变成了各种笔迹的‘阿桑’、‘池桑’等,还有简笔画,画的是自己。
池桑心里一暖,正要继续翻看,目光一错,瞧见桌角地面上放置的那个衣服礼盒,礼盒侧面的品牌名字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black!】
池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曾经与她们数次交手的那个国际性的雇佣兵组织,代号就叫black!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茵茵?在吗?”
池桑还没等应声呢,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吓得池桑慌忙起身,把笔记本藏在身后。
本来还以为是沐欣又来捣乱了,结果一瞧见来人,愣了。
“翎姐?”
“诶,你好呀,你不是那天那个……跟茵茵一起的……”
“你好,我叫池桑。”
“你好,茵茵不在吗?”江翎往里探了探头。
“不在,做手术去了,你先进来坐一会吧。”池桑走过去打开门,“不是说好了周末……”蓦地话音一顿,看着江翎身后站着的女孩,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
池杭!
池杭的个头跟池桑差不多高,黑直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面容精致,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扬着,眉宇之间透着一丝淡漠的气息。
两人对视了一眼,池桑随即皱起了眉头。池杭的目光不带一丝活人的气息,冰冷的不像话。
池桑厌恶极了她的眼神,还记得,从小她就对一切都很冷淡。
母亲过世时,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甚至脸上都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躺在那里的那个人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冷漠的让人心里发寒。
“本来是说周末一起出去玩的,这不是我的‘情况’出了点意外么。”江翎说着,突然一皱眉,回头看看针锋相对的两人,“你们认识??”
“好久不见。”池杭淡淡开口,随即跟着江翎进了屋。
池桑低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的右手上包着纱布,被血迹染成了淡淡的粉红。
“怎么了?”池桑问。
“帮我拆舞台的时候被钉子扎伤了。茵茵什么时候回来?”江翎托起池杭的手,一脸的歉然。
池桑一脸懵比的看着江翎的动作,又诧异的看了看池杭,小时候别说碰她了,连她的房间都进不去,她也从来不会让人碰她的!
“没事。”池杭淡淡道。
池桑拿着纸杯,接了两杯水。
“你们真的认识啊?”江翎好奇的打量着两人。
“她是我妹妹。”
池桑闻言动作一顿,再次扭头看向池杭,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见池杭向外人这么介绍自己,连在家里,她都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她妹妹!
“哦?亲的?”
“嗯。”
江翎一脸惊异的打量着池桑,“诶,你跟茵茵……”
“嗯。”池桑应了一声,把水杯递给两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问向池杭。
“两个月前。”
“回家看过了吗?”
池杭沉默了,默默的端着杯子喝着水。
池桑见状,便也不问了。
江翎在旁边看了看去,总觉得她俩相处的方式也太平淡了,就像普通的陌生人一样。
凑到池杭身边,“你们真的是姐妹俩吗?”
“我也觉得疑惑。进来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叫过我一声。”池杭说着,低头抚着纸杯的边缘轻轻摩擦着。
池桑多看了她两眼,总感觉这次见到的池杭怪怪的。
“……姐。”别别扭扭的叫了一声。
池杭抬头看了她一眼,冲她抿唇笑了笑。
也许是她从来都不曾露出过这么温和的神色,这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看的池桑心头微微一颤,对她的各种埋怨有一瞬间的消散,也不自觉的回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