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白茵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房间竟然是个单间,目测只有十五六平的大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些必要的家具,四面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并且屋子里潮湿阴冷,只有一个小暖扇在提供着微量的热源。
桌子上摆着七八个空掉的酒瓶,不过刚刚她拎回来的塑料袋倒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看来她还是很乖的没有喝酒。
白茵又左右看了看,在这样的屋子里居住,心情得多阴暗啊,一天到晚见不到阳光,只能靠着灯光,也不知道白天和黑夜,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你……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吗?”白茵愕然。
时初没回话,走到床边坐下。
白茵深吸一口气,屋子里除了霉味和酒味,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并且虽然很小很阴暗,床单被褥还是很干净的,到底是个女孩子,也不至于太过邋遢。
虽然只有一个小暖扇,但也比在外面吹冷风暖和多了。
白茵蹲在暖扇前暖和了一会,而后又瞟了一眼桌上,瞧见今天自己给她开的药也原封不动的摆在那。
“还没上药吗?我帮你吧?”冲着时初道。
“你到底是来什么的?”时初似乎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来看看你,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你这个情况,需要人照顾着。”
“不用了。”时初侧了侧头,避开她的目光。
白茵瞧着她,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果然这一声轻笑引起了时初的注意,不满发问。
“笑你啊,别别扭扭的,跟个小孩似的。”
时初一怔,似乎没想过白茵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且似乎又因为这样一句话而联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小初?”白茵瞧见她在愣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叫我什么?”时初猛地一皱眉,目露凶光的看着白茵。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病历上你的年龄比我两小岁,觉得这样叫你更亲切一点,你要不是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叫了。”
时初看了她半晌,才挪开了目光。
“你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那我先帮你擦点药?”白茵试探性的询问着。
时初没应声,白茵便想当然的认为她默许了,起身走到桌边,把自己刚才拿来的那些药品仔细分类摆好。
“你看着点,这一瓶是外敷的,每天早晚各一次,要记得轻轻的按摩伤处。这几盒是内服的,用法用量全都写在盒子上了,一定刚要按时吃。这个是除疤的,要等伤口彻底愈合了再用,每天涂抹一次,记住了吗?”
“嗯。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啦,你多跟我说两句话,就抵药钱了。”白茵笑了笑,把那瓶外敷的药油拿出来,走到床边。
“放那吧,我一会自己擦。”
“我在呢,我就帮你擦了,等我不在的时候你再自己擦。”白茵说着,蹲在时初面前,去拽她的手臂。
时初稍微挣扎了一下,最后乖乖的妥协了。
白茵抬头看了她一眼,冲她微微一笑,把她的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手腕上的淤青。
白茵从兜里掏出湿巾,擦了擦手,而后才用手沾着药油,往时初手腕上轻轻涂抹着,帮她揉捏着手腕。
“疼吗?”时不时的还关切询问一声。
白茵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惊,从时初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一丝颤抖。
白茵抿抿唇,一想到阿桑说的队长的事,心里就难受,再看见时初过的这种鬼日子,心里更是满满的愧疚,不自觉的抬手想要去触碰一下时初脸上的伤痕,却被她侧头躲过了。
“别碰我。”时初说着,还抽回了手。
白茵看了她一眼,“碰疼了吗?我再帮你擦点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你还没有吃晚饭吧?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白茵刚想放豪言说我给你做,但是左右一瞧,她家连灶台都没有,并没有办法开火,呐……这是硬件设施不允许,不是我不会做啊……
“我去给你买点吧,想吃什么?”
“不用了,你走吧。”面对白茵的关心,时初表示非常的不习惯,不断的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你快走吧,别在这待着了,我……”时初正不耐烦着,声音突然消失了。
一脸愕然的看着白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