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刚才那只奶黄色的猫了。
闻争腿部发力,穿得少骤然成为了优势,像一道闪电蹿出去。
等余晋喘着气慢下脚步,看见闻争已经逮着了猫,掐着它的腋下举得别别扭扭,而猫凄厉地叫着。
闻争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软软的,黏糊糊的小猫。
他正掐在手上,好像马上就能弄死,鸡皮疙瘩起了一阵又一阵。
他想把猫扔了,非常非常想。
“谢、谢谢!”余晋眼睛放光地跑过来,却不太敢伸手接猫。闻争吼他:“接啊!我松手了!”
余晋被吓了一跳,刚想伸手,看见闻争身后出现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掐住了可怜猫咪的后颈肉。
是游乐园那天那个长发男人。
闻争赶紧松手,心脏狂跳,北思宁接手以后他后退两步,还甩手。
“这猫身上有胶水?”北思宁茫然问。
“没有。”闻争道。
“那你甩什么手?”北思宁把猫托着后背抱着,想起最近刚看的常识,“触电了?”
“怕掐死它。”闻争缓了口气。
北思宁:“……”
一句那你怎么不怕掐死我,差点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被他狠狠咽下去。
不能让他知道。
奶黄色的猫咪嘴巴一圈白,脖子上系着蓝绿色的缎带,耳朵像两片小木耳,软趴趴地塌在脑袋上。
这猫被北思宁拎着,倒是不叫了,但牙还是龇着,尾巴焦躁不安地甩来甩去。
回到医疗点,焦急等待的除了宠物医生,还有奶黄猫的主人,见他们回来松了口气。
主人不满道:“乱跑个啥?在家蛮听话的,在外面就不行,胆子小得要命。”
“猫咪对陌生环境不适应,是本能……”那医生想把猫放在台子上看看,结果小东西勾住北思宁的袖子,死活不松爪,医生默了默:“……因为它觉得不安全。”
医生又试着捏了捏猫爪,企图让它松开,结果一捏猫就惨叫,活像在剁它的爪子,声音刺耳。
“感觉不安全?别的猫怎么挺安全?照这样说,你们这比赛别办了,反正猫觉得不安全,”这主人嘟囔着抱怨:“后悔死了,花了好多钱买的,说是新品种赛级,结果带都带不出去,刚刚比赛都错过了。报名费不是白交了吗,三百多名能叫赛级猫吗?……哎我说小哥你松手啊?”
北思宁的袖子被猫指甲勾着,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才冷冷说:“我手抓什么了?你眼睛瞎的?”
余晋慌慌张张地上前帮忙抠猫爪,总算把北思宁的袖口解救了。
奶黄猫被摁在台子上,四肢摊开,医生大概摸了摸,没等他摸出结论来,奶黄猫突然抽搐几下,从小小的红鼻子里流出两条血线。
“这是怎么了!?”猫主人慌了:“流血了!你们给它吃什么了!?”
闻争他下意识摊开双手,几乎失智的想,不会真被他掐出了内伤吧!?
“别怕。”北思宁紧紧靠着他,长臂绕肩将他圈住。
毕竟高了将近五厘米,闻争几乎被整个护着。猫精体温很高,鼻腔吸入的似乎都是北思宁的味道。有点像大黑。
闻争缓了缓,好像没那么慌了。
但小猫的情况不好,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医生见它吐血,二话不说注射了一堆急救的药进去。
猫主人不停在旁边絮絮叨叨,仍然不能挽救小猫的生命。它很快死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医生愣了一分钟,把用过的针筒弯腰扔进垃圾桶里。
“……micky?”那猫主人茫然地看着奶黄猫的尸体,又看看医生,好像难以相信这个噩耗。
这个年轻男人嘴里不再吐出多少钱,值不值之类的话语时,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猫主人,嘴唇哆嗦着,眼泪往下掉。推荐本书
“我,我打电话。”他颤抖着掏手机,几次没摁到想摁的地方,好一会儿才接通。
对方好像是猫舍的人,还扯了几句保险,挂掉电话以后他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哭,嚎得闻争一哆嗦。
随后耳朵被北思宁捂住了。
“怎么、了啊?怎么就……死了?”猫主人盯着医生问:“micky到底……怎、么回事……啊?”
“早、知道不、来了……我他妈……我他妈的……”
保安过来,余晋也去给猫主人递纸巾了。
北思宁问闻争要不要走,闻争想了想:“听听怎么回事。”
等了半小时,保险和猫舍的人都来了,宠物医院也带来了更先进的仪器。一番扯皮后,猫咪的死亡原因被确认——基因紊乱症急性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