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和北思宁一起站起来,揽住身边人的肩,镇定说:“他是我的,再看收钱。”
整张桌子被众队员拍得哐哐响,连邓璞玉都瞪圆了眼睛,转头问柏霜:“靠,他什么时候这么嘚瑟过?”
北思宁忍了又忍,表情在严肃,不爽,有点高兴,暗喜之间无规律的来回切换。
他这么喜欢我!
别人看我都不行?
这也太会吃醋了吧,这怎么行,我这么好看只要出门就会被看吧!
难道闻争想让我全职呆在家里带孩子?
不行,我要上班的!
但是他都这么喜欢我了,这点要求不答应是不是不太好。
闻争不知道他都想哪儿去了,不敢看身边人的神色,只跟着喝酒。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
他很久没喝酒了,酒量虽然还可以,也架不住兴奋灌得多,胃不是特别舒服。
这时,骆队带着老婆孩子来这桌敬酒。
骆队平时严肃刚毅,难得脸上露出笑容。挨个表扬了大家,认了认家人,看到北思宁时不由愣了愣,失笑说:“真是厉害啊。”
闻争飘飘然地举着酒杯,谢过骆队平时的照顾就要喝,左手下意识按了按胃。
就是这个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动作,被北思宁看到,皱眉抢下酒杯。
闻争喝了个空,迷茫地张开手看。我杯子呢?那么大个杯子呢?
“他醉了。”北思宁潇洒起身,冷淡又不失礼貌地把闻争摁下去:“谢谢你的照顾,我来替他喝。”
骆宇自然知道这个人。一只真实存在的妖怪。
夏国上层已经为他的存在吵翻天,最后因为那股强大力量,不得不放下身段示好,姿态相当低。
与他的接触都是张锦程在做,骆宇对北思宁只闻其名。
现在他只能说,久闻不如一见。
张锦程毕竟是文职,骆宇才是一线军官。尽管他不能进入亚空间,却也直面风险,更知道这样一股意料之外的势力加入,可能会为战况形成怎样的转机。
骆宇还记得,去上层开会时,一位年近花甲的老领导笑眯眯地说:“有句老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要把握好机会,多相信年轻人,心存善意……会有好结果的。”
骆宇不能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战士家属,郑重举杯:“谢谢北先生。”
北思宁轻轻点头,替闻争把这杯酒喝下去。
喉结轻动,闻争眼睛看得一眨不眨,等北思宁坐下后,他忽然凑过去说:“我可以靠着你吗?”
北思宁浑身一热,僵硬地看他,缓缓说:“可以。”
闻争脑袋喝得不太清楚,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舒舒服服地往北思宁身上一靠。
在游戏里他累了就喜欢这样靠着大王,有时候心情好还能睡一觉。北思宁表面上炸毛不高兴,其实哪次都老老实实地让他睡,是只很能静得下来的猫。
闻争闭上眼睛。
温暖的冬夜,热腾腾的饭桌,和熟人喝酒,喝到困了就挨着谁睡觉。小时候这种安全感是父母给的,长大了他只能自己给自己。
闻争眼底发涩,放任自己沉浸在片刻的软弱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睡着了,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吃得怎么样了?哎,叔叔自己来……小争这是睡着了吗?”
“!”闻争骤然惊醒,心脏狂跳,坐起来时撞倒了面前的汤碗。
汤汤水水顺着桌沿滴下,闻争和身边的人都沾上了不少,闻争酒醒了一大半,站起来接过邓璞玉他们递来的纸,擦桌子和裤子。
“师父,”闻争小声喊他:“你怎么来了?”
徐稷笑开了:“哎你们听听,瞧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来你不高兴吗?”
桌上众人连忙帮队长圆场:“怎么会!队长肯定是喝多了怕您骂他,哈哈哈——”
“怎么会,”徐稷哭笑不得:“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还管这些?早就管不住他了,让来看看我都不让……哎别,叔叔自己倒。”
徐稷一来,陈小晨很快也蹦着过来了,他养父母认识徐稷,过来打招呼。
闻争这桌原本没有长辈过来,但其他人,尤其是选训队员那边,还是非常坐了多的队员父母。
毕竟夏国传统,春节就是要回老家团聚。
但是徐稷在研究所工作非常忙,往年闻争不在基地的时候,也多是自己一个人过的除夕,这次提前通知时也发了消息问师父,师父一直没有回信,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在忙,不可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