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是要同居。
虽然之前时羁也一直跟李既明住在一起,但那时候不一样,那会儿他们是“主仆”关系,现在可是对象了。
以前分开睡,以后可得睡一起,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想想都害羞。
李既明自己背着大包往外走的时候遇见了正在打哈欠的李锦川,李锦川下意识就问他:“你小宝贝儿呢?”
没等李既明说话,李锦川就赶紧改口:“你老宝贝儿呢?”
“……老个头,”李既明不乐意地说,“人家看着可比你年轻。”
李锦川笑了,打着哈欠笑出了眼泪:“这就护上了?”
俩人一起往外走,李锦川说:“怎么着?你让人回去养胎了?也是,咱们这地方太累,天天吃不好睡不了的,要是我对象,我也不让他在这儿跟着遭罪。”
李既明斜眼看看他:“楚哥走了?”
“走了,”李锦川说,“狗男人。”
李既明笑了:“啧。”
“你啧什么啧?”李锦川用手肘怼了他一下,“以后小时就是我弟妹了,那我是不是不能泡他了?”
“他又不是茶叶,泡什么泡!”李既明说,“这几天让你助理兼职一下我助理,结束之后给他发红包。”
李既明在这边大大方方地给别人发红包,时羁在那边皱着眉头看清单。
“乐姐,我有点儿不懂。”
乐姐不耐烦地说:“我这边忙着呢,你有什么话快说。”
“明哥给我一个清单,让我照着买东西,买完了再把家里重新装饰一遍,”时羁说,“但我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是……”
“像是什么?”乐姐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婚房啊!”
李既明让时羁弄的就是婚房。
他电影拍摄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时羁折腾了。
等到他回去,可以彻底放松休息了,就能愉快地抱着对象在家搞对象了。
红床单,红被罩,上面还有个喜庆的“囍”。
李既明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时羁打电话过来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
“没有秘密,”李既明说,“这房子卖了,给人当婚房,我这是卖房子的赠品,你别多问,赶紧办事儿。”
挂了电话,李既明偷笑,时羁却忧心忡忡:房子卖了,那我们以后住哪儿呢?
不敢说。
不敢问。
时羁只能每天饱受相思之苦,然后一个人奔波在软装修的第一线。
就这样,李既明熬过了没有时羁陪着的拍摄,同时还得时刻警惕“佩奇”,那家伙是真的想往自己床上爬啊!
各种骚操作,李既明都懒得说,这事儿也不能让时羁知道,那家伙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电影拍了一个半月,算是蛮快的,李锦川先一步杀青,回城歇着去了。
时羁一听说这事儿,连夜开车过来,直奔片场。
他家老婆可不能没有助理在身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多可怜。
李既明最后一场戏是夜戏,拍主角做完变性手术之后一个人坐着轮椅到医院的窗前看书。
时羁赶过来的时候正巧在拍最后一个镜头,李既明穿着病号服,身上披着浅色的开衫毛衣,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他正低头看着腿上的《丹麦女孩》,风微微地吹起了书页,静谧又安心。
时羁远远地看着,只能看到李既明的侧脸。
月光下,白皙纤瘦,还带着点儿病态。
但是,真的好看,看得时羁忍不住想过去抱住他。
导演宣布杀青的一刻,时羁本来幻想着冲过去真的给他老婆一个热情的拥抱,然而他连束花都没来得及准备,看着大家又是送花又是端着蛋糕过来,时羁默默地退回了车上。
他拿着手机开始翻,准备看看附近有没有卖花的地方。
还没找到呢,车窗被人敲响了。
原本他以为是挡了别人路,人家叫他挪车,没想到一抬头对上了李既明惊喜的笑眼。
时羁赶紧开门,李既明抱着花上了车。
俩人有一阵子没见了,李既明为了不让时羁影响自己拍戏的情绪,甚至连个视频都不发。
时羁怨他狠心,还不敢明说。
“老……老……”时羁想叫老婆,但突然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那句“老公”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