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沈圆珍!从四点半就一直猛打电话骚扰我,叫我通知你打电话给她,总裁,我还以为你已经甩了她!」许维炘口气不大好,要不是怕错过重要的事,他早拔电线了。
「我也以为我们没关系了。」
「那她还来烦我干麻!你没给她家里电话,下班时间她就找我闹,一定要我找到你让你回她电,老板!你要付我加班费!」
全公司上下也只有许维炘这样对罗炜弦说话,两人交情好嘛,像刚才,他不说是沈圆珍甩了罗炜弦,反说是罗炜弦甩人家,不就是在话里表达出他认为沈圆珍配不上罗炜弦。
「免谈,我等等会给她电话。」
「那就好,我不希望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
「对了,维炘,我有事问你,你过来一趟。」
如果许维炘知道小猫的事,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不是要上班了吗?」
「今天晚点去,你联络一下,我想先处理这事。」
「……刚刚那个接电话的小孩吗?」
「嗯,你别跟人提起,早点来。」
收线,罗炜弦抹脸让头清醒,到房间附设浴室整理仪容,开房门出来,脚差点就往躺在门前的小影子踩去,不就是那只小猫。
罗炜弦远离房门,先是烦躁的把厨房隔间关上,来个眼不见为净,忽略里边的恐怖残局,随后回头顾小猫。
小猫就蜷在那,真的可爱。
不谈那绒毛般的尾巴耳朵,深深的双眼皮,长睫毛跟着呼吸在那闪呀闪的,卷卷的发稍让他看来更是任性,是只猫嘛。
(怎么,真的玩累了?)
罗炜弦端看小猫的睡态,内心动摇起来,如果是更骄纵的猫,可以有更安稳的睡姿吧!譬如趴着或横卧,像这样蜷曲身体是不是显的没有安全感?难道没人宠他?
(我是不是对他太凶?……如果像现在一样一直睡就挺好的,真可爱。)
他在昨晚到清晨这段时间,被小猫的爆发力逼的快疯了。
罗炜头继续看小猫,听到对讲机铃声,抬头,再低头,发现小猫瞧着他。
「你不是在睡?」
他笑问,把自己装的和蔼可亲。
小猫不理他,跑走,玩电话去。
罗炜弦叹口气站起身,感觉不太好,像贴到谁的冷屁股,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小猫了,被虐狂。
罗炜弦开门让许维炘上来,不久,许维炘一脸怪异从电梯出来,一见罗炜弦脸更怪。
「听说你从垃圾场捡小孩,警卫说的。」
罗炜弦耸肩。
「情况诡异,搞不好我变诱拐犯。」
「怎么回事?」
「我捡到只猫。」他往里面指「你去看看。」
「终于养宠物啦!」什么怪动物?许维炘一面念一面往里边走。
正巧小猫鼓着腮帮子跑出来,手里抓电话,很紧急,不理许维炘,生气对罗炜弦叫嚷。
「它不叫了!没有人说话!!」
「你把线拔掉了。」
小猫垂耳走回去装线,聪明,很乖,罗炜弦称赞他。
「你有怪癖,玩变态游戏,总裁。」
许维炘皱眉。
「你拉拉看,那尾巴和耳朵都是真的。」后面补了一句,偶尔才会跑出来。
许维炘走进去看小猫把电话线胡乱插上,之后就坐在那等电话,没人打来,不耐烦又跑开。
许维炘还没看过这么娇俏的小孩,一双大眼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溜来溜去,看东西又都不停五秒以上的,兴趣一来整个人好像在发亮,跑过去抓两下不开心就颓然离开,对电话特别钟爱,三不五时回去拨两下。
罗炜弦让许维炘跟他坐餐桌,他说给他听。
等到许维炘了解来龙去脉,而且相信男孩是猫的时候,他先是一个人静默良久,后问罗炜弦。
「妖怪吗?」
「这是异次元喔?」
罗炜弦笑不出来。
他看小猫睡在电话旁,超可爱,心里舍不得丢。
小猫一脸恍惚打了个哈欠,抬眼看两个大人在桌边讲话,不甘寂寞,瞪眼睛。
(他们说什么?)
小猫跑过去,拉开罗炜弦旁边的椅子,爬上去,发现离的远了又下来,推进,又上去,最后窝进罗炜弦怀里,发现两人都看他,话题也停了,有点不满放大眼回看回去。
罗炜弦实在很想教小猫挪椅子的方式可以不用整个人下来,可是在许维炘面前又觉得怪不好意思,又怕说了小猫觉得自己笨,伤自尊心,憋在喉咙痒痒的,原来自己是个管家公,怎么以前女人都说他情感冷,不体贴。
体贴只对小猫,糟糕,罗炜弦要被小猫捕获了。
「你是谁?」
小猫没见过许维炘,尽管许维炘已经来很久,在小猫前面晃很久,但小猫是现在才看到他的。
(这位哥哥长的很美丽!)
许维炘朝他一笑,回问。
「那你是谁?」
「我是小猫。」抱着他的罗炜弦叹气。
「小猫,我是许维炘,捡你的人的秘书,我要问你,为什么你变成人?」
「为什么我不能变成人?」小猫说的好像猫变成人天经地义似的。
「维炘,跟他说这些没用的。」
罗炜弦摇摇手。
「他这样也不能送去流浪猫收容所。」
「你要送我走!!」
「小猫……」
「你不要养我!你为什么不养我!!」
玩汤匙的小猫竖起小耳朵在听着,罗炜弦说要送他去收容所,他又惊又气又怕,怕离开罗炜弦和厨房里的锅子,跳起来一掌抓上罗炜弦的脸,见罗炜弦脸上现出几道血痕,垂下耳朵,呜咽地跳下桌子,一溜烟不知躲哪去,罗炜弦哀怨的擦擦脸,回头看一脸吃惊的许维炘,叹气摇摇头。
「他一直这样。」
许维炘笑笑,比比罗炜弦脸上的伤,用嘴形骂他坏蛋,罗炜弦心想许维炘很美,比缠他的女人强几倍,工作能力棒的没话说,可尽管如此,他现在挂念小猫,小猫哭,他心情烦。
两人以遥远的哭声当背景乐继续谈话。
「世界真奇妙啊!」
许维炘忍不住赞叹。
「我看你就养他吧,他那么粘你真是可爱,你舍得丢?」
「丢也不知丢哪,不能丢回垃圾场。」
「那就养吧!」
「怎么养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啊你,我是连真正的猫都没养过。」
「说的也是!不过那小怪兽看来很聪明,应该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罗炜弦不禁点头表同意,尤其中意许维炘的那句小怪兽。
「我是想过,要是他被发现又让别人抓去,卖去展览拍卖什么的,怪可怕的。」
「猫变成人,世界大乱!」
「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