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迷迷瞪瞪地站在洗漱台前刷牙,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想起来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季琛用反手弹了李泽承一脸的水珠当作回答。
身后的人侧过脸,一口亲在他嘴角,“坏蛋。”
亲了一嘴的牙膏沫。
“干嘛啊里!张死了!”季琛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躲着。
李泽承却不嫌弃,抬起牙刷也刷了起来,一前一后在镜子里傻笑。
洗漱完,季琛坐在床尾凳上看着窗外刚起的朝阳想了好几个措辞。
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季琛斟酌了半天,挠挠头,看着正铺平干净床单的李泽承说,“昨天我翻了以前的文具盒,看到那张纸条才想起来那件事,是不是记性好差啊,哈哈哈。”
说完又干笑两声,生怕李泽承来个兴师问罪。
李泽承拉好最后一个皱褶,拿着一双新袜子,单膝跪地,俯身在季琛脚边,脱下他的居家鞋。
掌心温热,季琛想躲,却被李泽承直接拉到胸前,在脚踝亲了一口,“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李泽承帮他穿好袜子,却被他恩将仇报,用着力地往李泽承胸口上蹬,“那我要是以后老年痴呆了怎么办?”
李泽承由着他踩,给他穿另一只,“那就把你关在家里,让你出不了门。这样想丢也丢不了。”
金丝眼镜反着光,李泽承嘴角上扬,季琛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心里却泛起扭曲的甜。
我也疯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季琛把自己给气到了,穿着白色棉袜的脚给了李泽承肩膀一下,推得他往后仰,站起身来,“烦人!不跟你扯了。”
李泽承好脾气地站起来,端着早放在床头柜边的温水追上去,“琛琛,喝点水吧。”
“不喝!”
“听话。”
......
两人都不会做早饭,从来不住人的别墅也没什么存粮,李泽承点了份外卖直到十点多才送来。
吃完早饭,李泽明请的律师也到了,律师认识李泽承,自称姓张,跟季琛打了招呼后,从后备箱里抬出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关了一只德牧。
“这是你哥连夜托人借来的。”
徳牧套着嘴套,连日的颠簸让它精神有些萎靡,季琛一向对这些具有暴力元素的生物好奇,抓着李泽承的手就要伸进笼子里,“太帅了!给我们摸摸!”
季琛怎么也拉不动李泽承的手,转头一看,李泽承脸都白了。
“你不是怕狗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琛笑着,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德牧直立的耳朵,又连忙缩了回来。
李泽承顾左右而言他,轻轻捏了捏季琛的掌心,对张律师点点头,“说吧,张哥,要怎么做?”
三人商量了一下流程和面对审问时的措辞,驱车前往警局。
昨天说的是两点到,他们不到正午就赶到了。
“你是说,那个链子是拿来拴狗的?”老警官看着两人,一脸狐疑。
李泽承推推眼镜,“对,具体问题我的律师会代为回答。”
“您好,我是李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姓张,这有一份材料,您看,是李泽承五年来在m国看心理医生时的病历资料和他的精神情况鉴定......”
......
果然是露了一个面就结束了,张律师处理完两人的事情,拉着德牧又匆匆走了。季琛背着光,转头对李泽承笑,“走,去我家吃饭!”
“好。”
李泽承想打车,却又存着私心,任季琛把他拉到地铁站。上次两人一起坐地铁还是上个学期,拥挤闷热的车厢里你贴着我我靠着你,各怀心思。这次却正好是午休时间,车厢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
几乎没坐过地铁的李泽承怎么会料到这种情况,他黑着一张脸,看季琛坐得八丈远。
季琛看他脸色不对,立马嘚瑟得不行,偷偷摸摸给他发短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在外面给我注意点。”
手机叮咚一声,李泽承解锁看了一眼,塞回裤兜里,面色平静。
季琛自讨没趣,抿抿唇坐好。
下地铁时,坐扶梯的人却不少,季琛站在李泽承的旁边,轻轻用小指勾勾李泽承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