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绪已经脱离他自己的掌控,开始让他感到不安;因此他不可能允许自己再去靠近对方,无论对方是否会回应他。
但有一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即使天草的每一步棋下得再好,也总会有齐格那种主角光环大过天的人存在;即使他已经像这样压抑自己的情感,也无法抵抗命运本身的安排。
他的棋子步步斟酌,而天直接改了游戏的规则。
好热、身体像被火焰烤着、喉咙里发干,想要什么东西……
“唔……哈啊、嗯……”
身体内部,被完全侵犯过的地方此时细密地发痒,舌尖无意识地舔着嘴唇,一次次摩擦自己的唇瓣。
在做什么……?
无助地低声喘息、眼里泛起水光、身体被谁搂在怀里,因为对方的触碰兴奋得颤抖。
“天草,”那个人叫他,“清醒点——听得到我说话吗?别这样。你知道你在请求的是你自己抗拒的东西。”
“唔……里面、难受……”他摇了摇头,“帮帮我……”
可是那是谁?哪位朋友、哪个手持刀剑的人,哪个武装起来的农民?不对,都不对——那人按着他的手腕把他压在床上,一次次喊着他的名字,温热的躯体摩擦着他,让他压抑不住地颤抖,“帮帮我,”他小声说,“痒。”
他听到对方的呼吸明显地一滞,接着他的发梢被粗暴地甩到一边,那人吻着他的脸,从额头到眼皮,再到鼻尖和唇瓣,那人叼住他的下唇细细摩挲,敏感的软肉被来回舔舐,“嗯……里、里面……我不行……”
爱德蒙俯视着自己身下的人,对方出现在他门口时他着实吃了一惊,更让他吃惊的是对方几乎摔进他怀里,呼吸絮乱、目光迷离,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体烫得让复仇者都有些担心。
他是基督山伯爵,在这里脍炙人口的故事中他在无尽的仇恨与不公里依旧信仰着神明,将自己当做神的使者去复仇;但此时站在这里的这个他并没有像故事里的那个人那样最终得到命运的HE。他甚至怨愤着神,怨愤着这个世界——他也曾以为,要么就抱着信仰去死,要么就成为他这样的复仇之厉鬼。
但天草四郎是完全不同的第三条路。他丢弃了自己,面对所有的不公说出要拯救全人类这种话,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在爱着他的敌人,还是在轻视着整个世界。
至少,这个人是真的觉得,人类需要拯救,并且可以被拯救。敌人与朋友、爱人与仇人,一视同仁地施以援手,秉承着教徒的仁爱,也秉承着那个尚且稚嫩的十六岁少年的天真的执着,就那样在黑暗中行走。
有的人,比如爱德蒙自己,是被迫在黑暗中寻找光、甚至不再相信光;而天草走入黑暗,因为他自己就会发光。
而此时这会发光的英灵瘫软在他身下,低声喘息着,眼里一片泪光,甚至是带着哀祈注视他的脸,虚弱地请求:“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