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参加这个游戏,五分为和裴泽拉近关系,五分为了一直没追上手的谢乔。没想到出现的不是谢乔,半路改换陆岸,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周围狐朋狗友酒足饭饱,皆已开始中场活动,盛晨星花样忒多,径直钻进房间里,勾着手指让孟明奕五分钟之后再来找他。
孟明奕听他一言,脸上神色稍稍好转,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钟遥半跪在地上,没得孟明奕的准许不敢抬头,耳畔忽地听见人声:“遥遥,你看大家都在各玩各的,就小裴总形单影只。我等会去二楼了,照看不到小裴总,你可得替我招呼好人啊。”
——这一天终于到了。
这是钟遥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当婊|子还要比谁更干净是多令人发笑的行径,但他跟了孟明奕好几年,除了火气上来会动手以外,孟明奕对他算相当不错的。
钟遥见过许多比他年纪更小的男孩,遇到体能不佳的老男人,身上每每被弄得血淋淋,送去医院缝缝补补,还得挂起笑脸继续迎客。被养主踢给别人玩上几回的也比比皆是,钟遥常常想,孟明奕至少还算个人,没有将他送出去转卖。
可是这世道,做人多苦多累,大家都不愿意做人了,孟明奕更是紧随其后,撕掉了最后一层人皮。
钟遥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一楼铺了满地的羊毛地毯,他爬到裴泽脚边,膝盖也不会觉得痛。
裴泽愣了一下,半秒钟都不到,象征性的推拒还没说出口,孟明奕叩着沙发用戏谑的目光看他:“遥遥很听话的,绝对不比楼上那个差,难道你真的看上了小老板,要给他守身啊?”
白皙柔软的手悄悄覆上了他的大腿,裴泽眯起眼睛,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几天没见到宁宁了,还怪想他的。”
裴泽挂断电话,孟明奕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恍然发觉般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他转身上楼,没再多看楼下一眼。
裴泽盯了一会钟遥平静的眼睛,手心覆在他红肿的那侧脸颊上,跪着的男孩几不可闻地颤了一下,舌尖动作也顿了一下。
“疼吗?”裴泽问。
钟遥口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来,睁着一双忽闪的眼睛看他,叫人摸不透情绪。
裴泽侧过脸,他在走进这栋别墅的第一刻起,就已经将三个监控器的位置一一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