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因为宅子里没有其他人的缘故, 两人一直睡到天光大亮。
祁杳尘先醒过来, 看到肖雨还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香甜,也没吵醒他,先下床做饭。
他熬了一些粥, 里面掺了瘦肉和一些青菜,还把昨日做席面剩下的半只鸡放了几颗枸杞,用小火慢慢炖着。然后自己又回了两个人的卧房。
他过去的时候肖雨已经醒了, 只是人还有些迷糊,穿衣服胳膊都进错了袖子。
祁杳尘一笑,走过去帮他拉正了,肖雨又蹭到他怀里, 粘人得不行, “困,祁哥哥。”
祁杳尘在他脸上抚了一下,又低头亲亲他额头,心里一软。
肖雨昨夜初次承欢,而他又憋了许久,所以难免多做了几次, 他精力旺盛, 没什么事,可是累坏了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再睡会?”
“不。”肖雨挣扎着睁开眼睛, “今日还要回门,我们若是晚去了, 别人就该说你不敬长辈,不遵孝道了。”
祁杳尘听他这么说,也上了心,帮他把衣服穿上,让他去洗漱,自己则是去书房看看备下的回门礼。
肖府富足,吃穿用度都不差,所以他选了一些能表示心意的,给两位长辈分别是一方砚台和一支莲花玉簪,给大舅子的是一把由紫衫木做的弓。
他礼准备的厚,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看重肖雨的心。而且他给的聘礼不仅都被当作陪嫁送过来了,肖父还给了他们一家铺子的契书。这些祁杳尘都看在眼里,别人待他如何,他就待别人如何。
两人吃完早饭,就带着东西往肖府走。
肖父肖母早就准备好了,等他们一到,就将人带上了饭桌,而饭桌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肖雨的舅舅。
祁杳尘原先听过肖雨说起他舅舅,名叫林文翰,是沪阳县的县令,为官清廉,在位几年之间,沪阳县的民风一时和谐融洽无比,只不过肖雨的娘亲不喜欢县里的环境,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待着,所以他们就搬到了曲水镇,但家里人不会种田,何况长子又在四处乱跑,乡下多不方便,就住在镇上不曾挪动。
今日这人来镇上的目的不明确,祁杳尘也不敢多猜测,只是当作他想肖雨了。
“见过舅舅。”祁杳尘微躬身行了一礼。
林文翰也爽快,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是个能干的。”
祁杳尘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林文翰又道:“凌宇催着我让他休沐,却不料时机不巧,我们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你们两人的亲礼。”他转身朝一个丫鬟招了招手,“将我带来的木盒拿过来。”
丫鬟听命去了。半晌,将一个雕着修竹的长木盒拿过来放在桌上。
林文翰将木盒往祁杳尘眼前推了推,“这是舅舅祝贺你们成亲的,打开看看。”
祁杳尘笑着谢过,手指摸索到盒子两边的锁扣,轻轻一拨,然后抬手掀开上面的盖子,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把剑,套了刀鞘,看不出好坏,不过他喜欢得紧,男人嘛,还是比较崇尚武力。
“多谢舅舅。”祁杳尘有些爱不释手,指尖在上面摸过好几次,才依依不舍把盖子盖上。
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都笑出来,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肖凌宇调侃道:“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你家夫郎。”
祁杳尘:……
他看着肖凌宇比肖雨还要精致几分的外貌,再一次觉得,这人一张嘴就破坏自己的气质,“二哥,那日你我二人切磋……”
肖凌宇被他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耳尖也开始泛红,“今日你带着剑,我们再来比过。”
祁杳尘虽然不曾试过用剑,但心底蠢蠢欲动,听他这么一说就道:“不如现在就去!”
“好!”肖凌宇也倏然燃起一股战意,两人先后出了饭厅。
肖庆元看着他们还没吃饭就跑出去,伸手欲唤,结果被自家夫人拦住,“老爷,就让他们去吧,都是孩童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