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辆车之前一直放在他那儿,我之前想转手卖了,就把车开回来了。”唐月池好像突然很不安似的,脸色都白了,“车座上有血,已经干了,看不出来,我那天穿了条白裙子,下车以后就……就看到了。”
她说到此处,好像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恐惧一般,“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车里怎么会有血?”
奚和光的脸色也没比她好看到哪里去,放下饮料,起身就要走,唐月池一把拦住了他,“别走啊你!”
她话音刚落,奚和光的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官城。
“喂?”他接起来。
“在哪儿呢?怎么没回家?”官城的声音传过来。
“我出来……买个蛋糕。”奚和光越过唐月池,推开门走了出去,“这就回去。”
他在路上的蛋糕店随便买了个芝士蛋糕拎回去,官城看了觉得好笑,“你怎么突然想吃蛋糕了?”
“想吃就吃呗。”奚和光把蛋糕递给他,“你吃吗,赏你一块。”
他走近了,官城闻到他身上极细微的香水味儿,微微皱眉道:“什么味儿?”
“啊?”奚和光闻了闻胳膊,“什么味儿,人味儿啊。”
“怎么这么香?”官城说:“女生的香水味儿吧。”
奚和光当场喷了,“你是狗鼻子吗,还能闻出来这个,我也不知道在哪儿蹭的,你别那么看我啊,好像等着捉奸一样。”
“暂时还不用走这个流程。”官城想了想,“再过个四五年吧。”
“你什么意思啊?”奚和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再过个四五年那我不就是你现在的年纪吗,你已经准备好出轨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官城说:“尤其是在自制力方面。”
“你要靠自制力才能忍住不出轨吗!”奚和光臭着脸说:“这么辛苦那就不用忍了,我给你幸福,你去出轨吧。”
“我和你没办法沟通。”
“你不爱我了当然没办法沟通,你爱谁就和谁沟通去吧,出轨快乐,但是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奚和光说完跳起来往楼上跑,被官城一把抓了回去,攥着手腕死死压在沙发上。
十一点半,奚和光倒在浴缸里,无精打采地拿湿漉漉的手搓了搓脸。
他真心觉得自己这几年过得浑浑噩噩,脑袋都有点不够用了,明明不是多复杂的事情,他却想了很久才想出来一点头绪。
事情的起因是郑图给别人打钱,然后找唐月池帮忙查出到底是谁把那些钱取走了,从这一点看,郑图打钱并非自愿,一般来说,这样的操作更像是什么诈骗犯的手段,但第一,郑图不像是会被谁骗的人,第二,钱打了好几次,他没道理知道自己被骗了还继续把钱打给对方,不是被骗,是被胁迫吗?
奚和光想,什么事情能胁迫到郑图?
还有他车上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他和自己见面的时候看起来一切正常,并没受伤的迹象,血不是他的,难不成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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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很血腥的画面,奚和光越想越觉得心烦,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溅了满地的水。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唐月池坐在金时娱乐附近的咖啡厅角落,紧紧抿着一张嘴瞪着眼前的人,过了片刻,她实在忍不住了似的开口道:“你又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行车记录仪呢?”奚和光说:“你的行车记录仪。”
“坏了啊!郑图能把它留下吗?”唐月池说话声音很大,把自己吓了一跳,惊慌地左右看看,看起来有点神经质,好像随时都准备起身走人似的,和昨天拦着奚和光不让走的样子大相径庭。
“坏到什么程度,能修好吗?”
“我为什么要修?”唐月池看着他,“我不想去插手这件事了。”
“你昨天还跑去郑图家里让他给你一个解释。”
“昨天是昨天,我今天改主意了还不行吗?!”唐月池抓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了,你以后别来找我。”
“车是你的,如果郑图真的在车里杀人了,你觉得自己真的能说得清吗?”
“你不要再说了!”唐月池尖叫一声,“你神经病吗!”
“如果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个神经病,那肯定不是我。”奚和光将她按了回去,“你为什么改主意了?”
唐月池看着他的脸,突然哭了出来,她哭的稀里哗啦,好像随时都要心肌梗死一样,边哭边说:“你能不能别来找我了,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害怕,我不行了,我难受,我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