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愈又坐下来,看着谢景堂说:“杂事解决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
谢景堂捂着肚子,问道:“什么?”
“我们的交易是你全权负责,我什么一没过问,但是现在我要了解一下。货源和客户都是些什么人。”黎愈没有看他,
只是盯着那个空酒瓶。
对于这次交易谢景堂没有什么要瞒的,因为本来只是与黎愈铺桥搭路的一个方法,自己也是很紧张这次交易的,里面没
有设什么陷阱。
谢景堂说:“货源是老黑以前就联系的,是威哥,你以前也跟他有过交易,只是你不干这事久了,跟他没有联系。”
“老黑和他不是老朋友吗?老黑死了他也肯把货给你?”黎愈的确太久没有了解这人了。
“他只认钱。”在道上的人不是全部都义字当头,很多人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看到黎愈点了点头,谢景堂继续说:“客源不是本地人,现在严查得很厉害,我们找的都是外国客户。”
“明天的交易,我也去看看。”黎愈想看看敢取这么大批货的人,到底是谁。
“好。只是……”谢景堂犹豫了一下。
“什么?”黎愈一副“有事最好不要瞒我”的样子。
“他是同性恋。”谢景堂说。
“你不也是吗?刚好凑一对了。”想到刚才的事,黎愈毫不顾忌说。
“我……”谢景堂百口莫辩,他不是同的,只是对黎愈有兴趣。脑子里出现的念头使谢景堂呆了呆,他正了正心思:对
黎愈的兴趣是在于报复!他转念一想,说道:“你刚才不也很享受吗?”
享受?黎愈转过去看着谢景堂,挑了挑眉,凑到他面前说:“小孩子般的技术别跟我说‘享受’二字。”
黎愈脸上因为酒精关系的绯红还没有褪去,谢景堂看着眼前的人,又有种凑上去的冲动,“要再试一次吗?”
明显看到黎愈眼中出现的愤怒,他又说:“这里是你选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谢景堂这次说的是实话,他不知道黎愈从来没进过苍蓝。苍蓝的老板是除了黎愈、老黑、卓家,新插入的第四势力,听
说他在另一个城市是独领风骚,但在这里他的势力范围仅限于苍蓝。他也不是想拓展势力,苍蓝在这里是单纯懂得赚钱
工具。苍蓝一建在这里,就有很多人来光顾,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黎愈有来过,知道这里的规矩。
“我没来过这里。”这话使谢景堂吃了一惊,其实刚才外面的人说的话让他以为黎愈一直去的是右边的正常区域,原来
那话是指,黎愈没有来过苍蓝。
“那你得原谅我了!我以为你……”谢景堂笑道,还补充了一句:“我还被你踢了一脚,好痛!”
黎愈还是没有表情说:“我的脚也痛。”
谢景堂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当他看到黎愈掀起裤脚,那圈绷带微微渗出血,他才想起,黎愈的腿是受伤了的,刚才踢
自己的时候用力过猛,他的皮肤很薄,伤口也撕裂了。本来以为只是被碎玻璃划一下没那么严重,但是不知道黎愈是不
是这几年太“娇生惯养”了,只个小动作居然又流血了。
谢景堂站了起来,到床边又叫人拿了医药箱来。医药箱是那小家伙送来的,一接过来,谢景堂断绝了他探头进来的动作
,丝毫不吝惜地关上门,然后走到黎愈旁。
他把黎愈受伤的脚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拆了带血的绷带,其实不是太过严重,用药和新的绷带处理了一下。
黎愈也不得不说:“技术不错。”听苏杨生说,谢景堂好像是从小打滚过来的,难怪包扎的技术是有一定程度。
谢景堂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我没有技术的吗?”
又扯上刚才的事了,黎愈不悦地扯开话题:“你那里给我看看。”黎愈知道自己出脚有多重,他指了指谢景堂的被自己
踢过的地方。
谢景堂走到床边,脱了上衣,躺在床上。果然是年轻人的身体,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男,比例匀称,不是黎愈的瘦削,
充满力量。
但黎愈对于身材什么的也不太在乎,看到他的肚子上明显的红了,如果不处理一下,明天就会变淤血。他从医药箱里取
出了药油,想帮谢景堂搓散淤血。
没一会儿,就听到谢景堂声音沙哑地说:“够了。”
黎愈停住手,淡淡地说:“明天肿了我可不管,现在‘罪’也赔完了,走吧。”
“难得来这里,不享受一下吗?”谢景堂可不想那么快就离开。
“没兴趣。”
“听闻愈爷在赌场上只胜不输,让我见识一下吧。”谢景堂又换了个乖巧模样。
黎愈对现在年轻人的多变感到十分不解,谢景堂的脾气太奇怪了,一时一样。他没有儿子,所以对他对他自己认为的“
小孩子”的脾气不会太差,像是苏杨生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孩子”,像刚才那个“小家伙”。
但对于谢景堂这头狼,他可不会被一时的假象迷惑:“我没带钱。”
“输了我的,赢了你的。”谢景堂说。
“年轻人。”黎愈摇了摇头,只给了谢景堂短短三字的评价。
第九章
谢景堂没太在意他的评价,还是继续诱导:“那来个协议,我们不去赌场。在这里玩骰子,斗大小。”语毕,他打开一
小柜门,拿出骰钟和骰子。“如果你赢,随便你开一个条件,如果我赢,这个条件便是我开了。”
看到黎愈没有反应,谢景堂又问了句:“敢吗?”
黎愈叹了口气道:“你赢不了我。”
“这么肯定?”谢景堂很有兴趣地说。他把三颗骰子丢进骰钟里,随便摇了几下,打开一看,“哈哈,运气不错。”
黎愈知道他不玩一把,谢景堂是不肯走的,他走到谢景堂身旁,拿起骰钟,随意地摇了两三下,放下骰钟说:“这个协
议就算了,走吧。”他连骰钟都没看,就往外走去。
谢景堂揭开一看,不得不暗暗佩服,那看似不经意的两三下其实都在控制骰子的撞击,如果说自己刚才的是凭运气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