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起身,有些无措:“可是,你家里人,还有其他人……都是这么说的。”
“他们从未问过我的意愿,我不愿意。”楚御走到他面前,低头吻他的眉眼,“阿棠,你知道的,我只中意你。你该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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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蜻蜓点水的吻落在眼角的时候,沈浮白睫毛一颤,差点出戏。
他阖上眼,忍住声音里的颤意:“好,我信。”
姜珩亲了亲他的鼻尖,然后一把抱起他,往床榻走去。
徐导赶紧推进机位,给了个特写。
屋内已经做了清场,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不得入内。如今场中两名主演,加上导演和工作人员,不超过五个人。
但这种场面,有第三个人注视就足够尴尬了。
当演员的,心理素质必须得强。
姜珩抱着沈浮白,旁若无人地上了床榻。他将沈浮白轻轻放下来,容色艳丽的青年便坐在他身前,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微仰头,唇瓣殷红,眸光轻颤。
未语脸先红,清甜又醇香,像坛醉人的桃花酒。
轻解罗裳,丝绸的面料瞬间滑落,堆在腰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青年的背上布满细碎的伤痕,都是些陈年旧伤。有些是叫人拿笤帚打的,有些是被人拿烟头烫的,还有些是练习基本功吃的苦,落下了痕迹,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
“少爷。”沈浮白还清醒着,没忘了说台词,“阿棠这身子……有许多疤,丑,您别嫌弃。”
白天对了那么久,他词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真到上阵的时候,沈浮白还是不容易掉链子的。
姜珩轻抚过那些伤痕,目露怜惜:“没关系,我不嫌弃。”
他想起沈浮白是学舞蹈的,练舞蹈的人,身上也难免磕磕碰碰。久久酒店那晚,沈浮白在他面前做的那两个高难度舞蹈动作极为漂亮,姜珩却只想到沈浮白要练成这个样子,该吃多少的苦。
他有点心疼了。
沈浮白又很流畅地跟姜珩对完剩下的台词。
然后——
好戏正式开场。
第46章 外套
夜色未凉,灯影幢幢。素色帘幔被风扬起,轻轻落下,掩去帐内无限春光。
军装外套掉落在地上。薄薄的锦衾半垂到榻下,遮住莹润的脚踝。沈浮白整个人靠在姜珩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双手搭着他的肩膀,身体微微起伏,间或发出一声闷哼,咬唇做出隐忍的模样。
面色绯若桃花,双眸醉似春水,额间汗滴落下。
这都不需要演。他是真的红了脸,也是真的出了汗。
太刺激了。这大庭广众的——有第三个人在场,对沈浮白来说都是心理挑战。
但他完成的很好。
姜珩穿着一件衬衫,扣子解了两颗,与沈浮白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
他的任务不算重,这个镜头主要不是拍他,他坐那儿当个能发出声音的道具就行。
姜珩低头看着青年的表演。他可以看到沈浮白柔软的头发与泛红的眼角,蔷薇花瓣般的嘴唇贝齿紧咬,花妖般勾人的相貌。
引得人想一亲芳泽。
沈浮白的反应还是有些青涩,可这份青涩也正好与虞棠的羞赧一样,恰到好处。
那一声声低泣落在耳里,每个字都惹得心尖生疼发颤。姜珩不觉伸出手,轻轻拭去沈浮白眼角的泪水。
沈浮白一愣。
剧本里没有这个动作。
“少爷……”沈浮白半干涸的眼眶微红,反应很快地接上台词,“我好喜欢你。”
这句话,他这两天说了太多遍了。
借着戏词,说着真心,沈浮白有时候觉得他就是虞棠。旁人都以为是在演,偏他自己知道有多真。字字句句,都是他想亲口说给姜珩听的。
可就是不敢放肆,只敢借着演戏的名义将情愫宣之于口。
而某人也很卑微地想把戏言当真,就是不敢过问。
姜珩低下头,轻敛眉目,抬起沈浮白的下巴,吻住他的唇。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恐打扰到这一幕。
徐导立刻放大特写。
镜头下两人的容貌格外清晰。青年半软在男人怀里,被迫仰头与人深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翅膀。
这是两人的荧幕初吻。
按照剧本,他们吻一会儿后,就可以喊卡,这场戏就算结束。
沈浮白仰头承受姜珩看似强势的吻,那是剧本要求演出来的霸道。是楚御对虞棠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