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高诚沉闷而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这要看学妹怎么利弊权衡了。”
“权衡利弊什么?”范晓雪很是不解。
“学校里一直有传言,很多年前,在这一带有一名女生被人□□了,学校以保研和全额奖学金为条件,成功封住了受害人的嘴。大约三年前,同样是在这一边,又有一名女生遭遇抢劫,还被歹徒刺伤了。”
“出了那么多事,学校难道都不管吗?”范晓雪激动地大声说道。
“犯罪分子倒是抓住了,学校也安排了保安巡逻,但是那一片情况特别复杂。绿化林的尽头那些破旧的小楼房是学校90年代末修的教职工家属区。如今绝大多数老教职工都搬到别处去了,而这些老房子要么转手卖了,要么租给那些外来流动人员。学校在那边用红砖砌了一道矮墙,不过防君子不防小人。”
行至上坡,高诚有些吃力的蹬着单车踏板,等到了平缓路段才继续说道:“那种老房子像学妹你这种条件肯定是不会去住的。一般都是低收入人群,而且是犯罪率较高的那种。”
“如果我报了警,会怎么样?”
“刚刚我说的第二名女生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学校里传出她被人□□的流言。那名女生受不住从第二教学楼跳了下去。校方赔了她父母几十万安抚费,又动用关系将此事压了下去,对外宣称她是学习压力过大而自杀的。”
高诚语气平淡地讲述着学校里的秘闻,范晓雪知道这些和她以前听的校园“传说”不同,十有八九不是什么传言,而是曾经真实发生在学校里的案件。
“学校为了压下此事会给我好处让我息事宁人,而且这事闹出去会影响我的名声,对吗?”范晓雪终于听懂了高诚的意思。
“是的。”
高诚的理智和冷静让范晓雪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气。
“如果是学长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选?”范晓雪又将问题扔给了高诚。
“我不缺钱,以我的实力轻轻松松就能考上本校的研究生,但如果我还想在本地的法律界有所作为,就不能和学校闹太僵。”高诚没有正面回答范晓雪的问题,但范晓雪已经明白他的妥协。
彼时范晓雪年少气盛、对人对事的想法还不够成熟,容易陷入非黑即白的境地。再加上她性格一向敢爱敢恨,又有着强烈的正义感。所以即使她很感激高诚冒着危险来救自己,但她还是觉得这个人功利心太强,什么事都只考虑得失,不愿和对方有过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