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顾非白笑笑,“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想要的东西?”程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二丈子摸不着头脑,“我就想打职业,现在进了联盟,没什么想要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打职业?”
“我?”顾非白不确定地指指自己。
“对,我觉得你天赋还可以,训练训练在联盟当个稳健上单不成问题,打职业还有钱赚,怎么样,考虑一下?”
顾非白讪讪地笑:“不了,不了。”
程夜也没勉强,转身去厨房做饭。
几天后,程夜背着顾非白去拆夹板。公交车上,和来时一样的位置,顾非白靠着窗,头抵在窗户上随着车的节奏一磕一磕,程夜坐在他旁边低头玩手机。
“别磕了,疼不疼?”程夜收起手机,伸手把顾非白的头扶正,“怎么跟个小朋友一样。”
“嗯?”顾非白一下子没听懂,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我发呆,没注意。”
“发什么呆?要拆夹板了,开心得不能自已?”程夜逗他。
“不是,我在想,拆完夹板我去哪。”顾非白淡淡地说。
“去哪?回家啊。你是要拆夹板了,不是腿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得在床上躺俩月呢。哪都去不了,歇着吧。”程夜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
顾非白没接说话,盯着程夜看了一会,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程夜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耳机。
顾非白正神游天外,耳朵突然被塞进了什么,一个空灵的声音填满耳道:
“呼んでいる 胸のどこか奥で”
“いつも心踊る 梦を见たい”
一首很轻快的日文歌,顾非白转过来看,程夜带着另一只耳机,手指跟着旋律在腿上轻轻打着节拍,收到顾非白询问的目光后轻声说:“千与千寻的主题曲,不开心的时候听一听,很治愈。”
顾非白“哦”了一声,挪挪身体,贴着程夜和靠椅,闭上眼睛听歌。程夜微微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程夜。”
“嗯?”
“谢谢你。”
“好。”
车缓缓地行驶,少年和少年闭着眼,肩靠肩,听着同一首歌,分享片刻的宁静。衣服遮挡下,程夜悄悄地,用手背碰了碰顾非白的手背。
医生说顾非白恢复得很好,夹板可以拆了,但还是要小心,不能下床,可以适当给腿部做些按摩。
程夜在旁边认真记着医生教得按摩方法,顾非白强忍着不笑。
拆完夹板出来程夜问他:“你一直在笑什么?”
顾非白终于不用辛苦忍着了,放声哈哈大笑:“程夜,你是没看见你刚才那个表情,就像你媳妇正在产房生孩子一样。”
“那可不,毕竟我媳妇腿骨折了。”
正笑着的顾非白表情凝固了,僵硬地看着程夜。
程夜斜他一眼:“不笑了?不笑了走吧。把你安置好我去把费用结了。”
“哦。”顾非白讪讪应一声。
程夜找个人少的地方扶顾非白坐下,拿着缴费单去收费处缴费。顾非白看着程夜渐渐走远的背影,鼻子有点酸,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程夜,再见。”推荐本书
顾非白走了。
程夜缴完费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座椅,苦笑一声,这个人啊……
睡了多天书房的程夜一下子回到自己床上还有些不习惯,顾非白垫脚的被子,床头看到一半的书,甚至还有程夜之前借给他打游戏的手机……规规矩矩地在原处摆着。程夜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把东西一件一件收起来,让一切回到以前的样子,又好像不是以前的样子。
睡吧,程夜,你还要成为最强上单呢!
第二天程妈回家,问程夜:“白白呢?”
程夜先一愣,又笑笑:“他和我没在一个队,他们开始训练的时间早,昨天拆了夹板我直接把他送过去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好好送送人家。”
程夜苦笑,心想我也不知道他昨天会走。
程妈妈没在意,系上围裙又问:“你什么时候去基地?”
“一个星期后。”程夜走过去帮她。
“好好训练,为自己争光!”
“是,保证完成任务!”程夜敬了个礼。
一周后,程夜去报道,经理带着他熟悉环境。
“新人都要注册一个新ID,你想好你的ID了吗?”
不知为何,程夜忽然想起那天顾非白问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非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