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 他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对着戚庄下命令:“过来给你小心肝吹头。”
戚庄挑眉,慢悠悠地拿来了干毛巾,“这会让碰你头发了?”
他从发尾开始擦, 吸着头发上的水,卫卞的头发湿了水之后颜色会变成暗金, 浅浅低调的金光藏在发丝中间, 他的眉眼犀利, 干了的灿烂金发配他是锐利, 这会头发一丝不落的梳在脑后, 则有些低调成熟了。
想到这, 戚庄被自己逗笑了, 如果卫卞是成熟低调,那他岂不是已经成熟到了头?
穿梭在发丝中的手偶尔会在头皮上停留,卫卞闭上眼睛,困意竟然慢慢袭来,“舒服。”
“别睡,”戚庄手上不停,说:“你还有话没说。”
卫卞还是闭上了眼,懒洋洋地说着话:“你怎么这么想知道。”
怎么这么八卦呢。
戚庄对任何人的陈年旧事都没有想要探究的兴致。
但他格外的在意卫卞对段碧兰说的那番话,说自己渣还能扯上他多姿多彩的私人生活,但为什么说自己不值得?
他面上没表现出来,只说:“好奇。”
“故事其实很简单,”卫卞语气平静,“我父母死的早,剩下的亲戚不多,唯一走的近的……”
他顿了一下,“是一个大我十岁的表哥。”
四句话,就可以讲完整个故事。
段碧兰的年龄,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小相伴长大的伙伴潇潇洒洒地离开X市飞往H市,她受不住,从无人陪伴的学校里跑出,找到了卫卞的表哥。
尚且年轻的她惶恐急切的用了一个劣质如恶梦的理由,“我怀孕了,阿卞的孩子,哥,我要去找他。”
表哥吓得连忙打电话通知卫卞,从来没和女人亲近过的卫卞笑疯,他以为这是表哥和段碧兰联合起来的恶作剧,于是轻佻地开着玩笑,“怀了我的孩子?好啊,你带她去医院打胎。”
操心他操心到大的表哥怀着罪恶的心情带着段碧兰去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却不幸的遭遇到了车祸。
“拍的车祸现场的照片上,他整个人趴在段碧兰身上,专门护着她的肚子。”
护着这个被段碧兰欺骗,被卫卞说送去打胎的“孩子”。
戚庄心里猛地一沉,“人呢?”
“人直接当场死亡,”卫卞抽了口烟,“他爸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个哥,还把这事死死瞒着,生怕别人背后嚼我舌根。”
卫卞行事作风和长辈们最喜欢的乖乖牌本来就是两个极端,他像一把尖刀,没人握得住,长相出色更会引起各种各样的关注,他哥哥听了不少带有偏见的闲言碎语,段碧兰找他,几乎让他神经紧绷,无法分辨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