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廉月愣了愣。
盯着面前男人那势若泰山,泰然自若的模样,那双眼黑沉锐利,如本在苍穹翱翔之鹰隼,如今不过暂困牢笼……心头一跳,这下子是真的在那英俊的皮囊之下,找到了这灵魂一丝丝有趣的地方。
姬廉月眼亮了亮,然后笑了起来。
就着霍显弯腰凑近自己的姿势,出其不意地凑上前亲了他还带着一丝嘲弄与薄凉的薄唇一口,甜滋滋道:“你做梦。”
霍显猛地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凑近自己,笑若春花,紧接着柔软的唇瓣在自己唇边一蹭——
猛地一愣,明明是习武之人感观较一般人敏锐,却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躲开。
被他亲个正着。
霍显皱眉,伸手推开他,姬廉月顺着他的力道重新靠上了门面,冲他眨眨眼:“至少驸马爷昨晚把我喂得挺饱,我有什么可怨的。”
知道姬廉月不要脸,霍显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软硬不吃,好赖不记。
“公主殿下当真没了礼义廉耻。”霍显嘲弄。
“我又不是真公主,”姬廉月一点也不在意,“闲散王爷不都是喝酒遛鸟抢良家妇男,驸马爷,语言攻击对方是恼羞成怒的第一步。”
“……”
薄唇一抿,男人发现自己真的是说不过他,伶牙俐齿,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去!
姬廉月见自己把他气跑了,转身目送他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眨眨眼心想,外面还下着雪呢!
等人走远了,他又觉得无趣。
重新踢踏着鞋回榻子边坐下,再捡起之前看的那话本子看了两眼,又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话本里都是假的。
实在不如活生生的驸马有趣。
也许是上午欺负霍显欺负得狠了,这天夜里,伺候的女官回话说,驸马爷在外饮酒上了头,怕惊扰王爷,宿在了别院。
姬廉月打了个呵欠有点不以为然,他要躲就躲呗,本来就是早就料到的事情……
昨晚洞房花烛夜这人突然出现,反而把他惊了下才是。
想到这,早就洗漱好,抹好了护肤的姬廉月美滋滋钻进早就用汤婆子暖过的被窝——
他发现房事这东西,虽然挺快乐,但是还是有些麻烦的。
他每日沐浴完,坐在梳妆镜前涂涂抹抹至少能折腾半个时辰,要是行了房事必须要洗澡……推荐本书
霍显要得又多,一晚上洗几次,再好的精神头也没功夫每次都记得洗完澡还擦东西。
昨晚最后一次后,他累得指头都抬不起来,随便洗了下就倒头睡了,早上起来,脸干得像块锅巴。
姬廉月可不想对不起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哪怕是霍显也不能让他放弃自己的美貌。
毕竟除了美他也不剩啥了。
……唔,还有个权势滔天的皇帝爹。
但是他尚了驸马,大家关起门过日子,也不是出了什么事都能哭唧唧找皇帝爹讨说法的,有些事,毕竟强压不来。
所以考虑半天,姬廉月居然得了一个结论:今晚可以睡个美丽的安稳觉了,真好。
幸福地拱了拱被窝,姬廉月睡了。
姬廉月并不知,此时一院之隔的霍显显然就没他这么乐观快乐了,俗话说得好,向人发难者必遭反弹——
因为两人新婚谁也没想到驸马爷会跑来睡别院,炭盆和被褥都是临时弄来的,被褥里一股潮湿的味儿,叫人难受。
不自觉想到昨晚,暖烘烘的被窝,如今却被姬廉月那个罪魁祸首独占了去!
霍显越想脸越黑:他娘的,凭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食言跑回去钻被窝叫人笑话,姬廉月本就嚣张,他的半分妥协都可能助长他的气势——
这么一想,霍显咬咬牙,权当当年在江湖飘时,有上顿没下顿,住野庙睡坟地的时候,一来二去,这才艰难地睡着。
……
第二日。
姬廉月醒来,又被通知:驸马爷出门会友,天未亮便起身出门了。
此时外头已经是日晒三杆,姬廉月打着呵欠说知道了,一点不见着急。
独自用了早膳,又让人取来做女红的织物,姬廉月开始穿针引线。
姬廉月擅蜀绣,十二大类一百二十二种针法无一不精。
十岁前他的女红便名满京中,观月帝逢年过节收了绣品做礼,没事拿出来一波吹嘘,惹得不知道多少有差不多年纪公子哥儿的世家眼红着,蠢蠢欲动。
长得好看又讨皇帝喜欢的公主,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