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世侄,一次不纠正还叫上瘾了?
斗笠之下,白初敛对这来套近乎的人不太感冒,翻了翻眼睛——顾德凯这种无利不早起的人,会出现在这,且看上去等待许久,自然就是……
白初敛瞥向墙角某个小小的身影,她自以为藏在那藏的很好……又或者是她压根就是知道自己藏在那瞎子都看得见,于是随便藏一下。
远处。
白毅不得不打起精神与顾德凯寒暄时,顾念清感觉到白毅身边那人投来的目光——隔着斗笠,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眼中的冷漠。
而这人的身手,方才顾念清时看到了的,想到大约是白毅的师兄之类的人,她纵是心中不满这人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一个小姑娘,却还是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出来,牵着她爹的袖子给玉虚派两人问好。
顾德凯为了“未来蝶扇门姑爷”显然下了血本,一出手就是个六十年的山参……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不要白不要,白初敛在白毅身后拧了把他的腰,示意他接下。
白毅无奈伸手接过顾德凯手中匣子的时候,顾念清那张漂亮的小脸像是亮起了光,明媚又羞涩的模样。
她从头到尾未说一句话,末了才眼角含着羞飞快瞧了白毅一眼:“白少侠好生休息养伤,莫跟小门小派一般见识,那天山忒不要脸!”
顾德凯假装喝住女儿,方才与二人告辞。
送走了这父女俩,白毅头只觉得更疼了,终于忍不住道:“师父,之前你在船舱里问我许多问题,我还以为你也看出来这蝶扇门的大小姐好像是心悦我。”
“哦,”白初敛道,“我是看出来了啊。”
“那还怎么能无缘无故收受她礼,日后若要还——”
“你现在要用这东西,收下有什么错?还礼为师自然会替你还,怎么,玉虚派穷到手指粗细的山参还要用掌门徒弟的本人卖身去还的地步了?”白初敛就不耐烦白毅去想顾念清的事,哪怕是费神去想怎么拒绝她都不行,“啧”了声,转过头瞥了白毅一眼,“你倒是想。”
白毅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卖身”,他听了都想脸红。
“一颗山参你就闹着以身相许啦,当初捡你回玉虚派时候为师掏空了玉虚派的药阁,”白初敛又把这件事掏出来嚼吧,“按照你的逻辑,别说这辈子以身相许,下辈子和下下辈子你都得是我的人。”
白初敛说得那叫个理直气壮。
白毅听了,只觉得原本就沉闷的胸口忽然再次气血翻涌,就好像身上经脉一瞬间全冲开了又一瞬间全堵上了,他脚下有点发软……但不是难受的那种。
白毅伸出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觉得白初敛这个提议和暗示虽然奇怪,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至少比顾念清扯一块让人觉得舒坦,于是他顿了顿,转过头认真问:“师父这是要跟徒弟缘定三生?”
白初敛被问懵了,瞬间想到了梦里,两世,整整两世,均落得两口棺材惨淡收场。
白初敛:“……”
白初敛:“放屁,老子做错了什么要跟你这讨债鬼缘定三生?”
白毅:“……”
白毅:“哦。”
白毅把脸拧了回去,原本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被拒绝得那么干脆……他还挺伤自尊的。
……
接下来几日,白初敛陪着白毅在武林盟住了几日,除了武林盟主萧意的寿宴,剩下的每天大大小小的会议开个没完——玉虚派作为中原武林三巨头之一,自然是不能缺席任何会议的……白毅倒是坐得住,而白初敛跟着坐了两次每次两个时辰后,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怀疑后阿爸其实对他是真爱,不然怎么从来不逼着他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场合,显然就是知道他压根坐不住。
武林盟大大小小的会议其实也就是一个主题,就是针对最近从西北那边新起的“赤月教”的问题争论不休——推荐本书
白初敛跟着听他们颠来倒去的念叨,也听出了个大概。
这赤月教,起源于中原武林很早以前的名门正派“月楼”,几十年前月楼习的都是阳性武功,名唤“烈阳掌”。初代楼主楼宵当年一掌“烈阳掌”在当时的武林大会上大出风采,听出那一掌排出去,真的有人看见咆哮的龙头。
从此月楼在中原武林有了姓名。
坏就坏在当楼宵年老,他的儿子楼印月不知道从哪得的灵感,把练的好好的烈阳掌给废了,自行倒转经脉,脱胎换骨,拿着《烈阳掌》秘籍,从里面逆行倒推出了《阴月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