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南夏的质子那天跟他同生共死,不知情的人都以为那场刺杀是冲着白佑澜的,却也对顾景冷淡的态度生出不满。
这位莫说自己亲自来看望,便是府上的下人都不曾有一两个带来顾景的问候。福王府的只来过一次,就是在白佑澜命垂一线的时候,让人带来众多用到或是用不到的药材。
看样子是将自家的小仓库都搬空了。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了这位爷生气?白佑澜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众目睽睽,直接邀请顾景也不是个事。还是等自己能下床的再说吧。
下床找人的日子还没到,沈长清先找上了门。
“那个,我知道这次我不对,但这不是情况紧急么。”白佑澜脸上赔着笑,外边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跟他忐忑不安的心情格外映衬,“下次,绝对不会有下次。”
沈长清笑容满面气色极好,跟白佑澜预想的黑脸完全不同。
沈长清生气了。
很严重。
“下官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太子就这样了?太子不是替人挡伤挡的很厉害么?”沈长清坐在白佑澜旁边,“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冲上去的时候怎么不怕?死你都不怕你怕我?下官还真是荣幸啊。”
他干嘛要替这个不惜命的家伙应付谢相翁老?怎么不干脆让这两位来?好好审一审太子爷当初的心理动机。
“谁不怕死啊。”白佑澜斟酌一下,“我怎么可能不怕呢。”
“那你还去?”沈长清一掌拍在旁边的小几上,震得他整条胳膊都发麻,“白佑澜,你到底为什么要帮顾景挡下那一掌?你知道你会死么?你是比顾景多两只手还是比他多一条命?你想过你死了,我要怎么办?谢相要怎么办?翁老要怎么办?那些跟着你指望你登基的人要怎么办?顾景的命是命,你的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连串追问压得白佑澜气势全无不敢出声,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挑挑拣拣回答了一个曾经被问过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是谁问的。
还好自己记得答案。
“就是,不想让顾景死呗。”白佑澜心虚地缩头,双眼乱飘。
“顾景不能死,你就可以死是么?你是不死之躯还是可以断尾续命?”沈长清一听更气,直接立起来踢翻了被他拍了一掌的小几,“白佑澜,我现在真想骂你你知道么?对,你想称帝,可以,我帮你。你想拉拢顾景,可以,我帮你。可我帮你出的任何法子,都是在你,你!而不是顾景活着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