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疑惑地带着椅子蹭过去一些。
便重重地撞上白佑澜的胸骨。
“顾景,”将他困在怀里的人附在耳边,手臂紧紧勒住他,“顾景,我喜欢你。”
心跳如擂鼓。
等在外边的莫谷尘终于见到自己王爷的时候,注意力一下就集中到自家王爷捂着嘴的手,还有凌散的发。
“王爷怎么了?”莫谷尘预感到不是很好。
“他,他…”顾景捂着嘴,结结巴巴。
白佑澜那个混蛋!
居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亲他嘴角!
“下次亲的就不是嘴角了。”
居然还咬着他耳朵说这种话!
混蛋!
误会某种事情的莫谷尘杀意陡生。
他现在想进去捅白佑澜两刀。
第62章
待莫谷尘从顾景嘴里了解到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之后,心情复杂无法言说。对于白佑澜这般流氓行径表示强烈谴责,对于顾景所遭遇的则十分痛心疾首。
他就不应该留在外边,谁知道白佑澜这种人躺在床上还能作妖。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莫谷尘抱着剑,注视顾景。顾景能活到现在除了当初古相的秉力支持,最大的依仗莫过于那份传闻中不知真假的图纸和实实在在的六万军队。
结果这位祖宗自己把自己的老底掀了结实。
“走一步看一步。怪我,竟然将什么都说出来。”顾景烦躁地把自己往椅子上一甩,试图甩去干扰自己思考的因素。
白佑澜对他未必没有真心,可是这一点真心,能有多重?苦肉计是屡试不爽法子,是本心还是算计?他若只是寻常百姓,自是放开手脚,去赌一把。便是飞蛾扑火,也毫无怨言。
他赌得起,南夏赌不起。
没有前人在血雨中的拼杀,没有用血肉堆砌的城墙,他何来锦衣玉食?他不曾知晓南夏建国前的种种,但听老人传言,也能描绘出那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躺在那些英雄烈士的尸骨上尝玉盘珍馐,他岂可因自己的私心将国家重陷民不聊生的境况?
由不得他放肆。
但那是他得到回应的期许。
他曾经期许过,哭闹过,祈祷过,跪求过。他是宠妃之子,天资聪颖。便是太子已立排行最幼,也拦不住后宫朝野的风言风语。立在风口浪尖,明枪暗箭一个不落。
父皇会施舍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母妃对他不过一味指责。
如果不是你太弱,怎么可能会中别人的圈套?受的一身伤痕?
他学会了克制,但喜欢这种情感不是隐忍就可以解决。放任不管只会愈演愈烈,偏偏理智软弱得砍不下一根枝条。
骤然得到回应,便是谎言骗局他也贪恋。
“莫谷,拿酒。”放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成拳,莫谷尘听出了顾景命令里边不可违抗的成分。顾景平日甚少饮酒,兴致来了也不过两杯为止。
眼下无一不透露着不醉不休的意味。
“王爷…”如今顾旻一方暴跳如雷,他们又远离南夏信息不畅,还是等局势缓和再饮酒浇愁。莫谷尘心里盘了诸多劝诫,条理分明亦不是胡搅蛮缠。
耐不住顾景总是有让他不张嘴的法子。
“...莫要多喝,伤身。”胸口盘桓着一股浊气,如何叹也消不得这阻塞之感。莫谷尘转身吩咐人拿来好酒,扭头又是一声长长的喟叹:“我先下去了。”
留在此处也解不了顾景的愁苦,反到看着顾景一杯杯灌着自己心里怅然。还是先下去回房歇息,筹划着明日怎么走棋。
惜福端上并非陈年的佳酿时顾景正狠狠掐着眉心,将肉皮揪起捏在两指之间。惜福不敢出声,放缓脚步屏着呼吸,小心翼翼把酒壶酒杯摆放的当,便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等惜福将房门合拢关好,顾景拎起酒壶径直倒进小巧的酒杯。酒液清澈透明,酒香盈盈绕绕。顾景端起杯子,瞧着里边映的屋内景象。推荐本书
他对饮酒并无许多经验,一来身体不好处处受制,二来醉酒误事,喝的昏昏沉沉怎么能处理繁杂的公务?世事难料,任何突发状况都需要做出第一时间的反应。先发制人这话总是没错。
因此顾景并不知自己酒量深浅。
应酬的席宴固然少不得美酒佳人,主人家也多不会拿纯度高的烈酒。不然有人不胜酒力当场醉酒耍起酒疯,伤的是两家人的脸面。
再者,也没人会一意孤行地灌他酒。
顾景盯着摇晃的酒,自己还不曾得知喝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