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白佑澜伸手把顾景捞起怀里,“再睡一炷香。”
顾景红着脸等了一炷香。
“起床了!”一炷香之后,顾景拍着白佑澜,趴在白佑澜耳边吼道,“起床了!白佑澜你快点起来!”
有成效,白佑澜这次勉为其难地把眼睁了一条缝,看清是顾景后,把脑袋埋进顾景的肩窝,鼻音浓重:“小景别闹,还早。再让我睡会,乖。”
刺激太重,顾景一时竟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大脑恢复正常后,顾景终于忍无可忍:“白佑澜你给起来!把手跟腿都给我收回去!起床吃饭你不干活了啊!”
附带一脚,正中白佑澜伤处。
当时就给白佑澜疼精神了。
“疼疼疼,”白佑澜龇牙咧嘴,伸手捂着腰侧,一脸哀怨,“不是我这里昨天刚被打过,小景你下脚轻点啊。”
“被打了?谁?”顾景一惊,当下要掀开被子就要看刚刚白佑澜被自己踢到的地方,“很疼么?用不用给你揉一下。”
白佑澜还没来得及说话,被顾景先前怒吼惊动的许幸言端着亲自熬的药粥推门进来了,把眼前一幕尽收眼底。
许大夫端着碗,立在门口,语气平缓:“白佑澜,你还是个人么?”
颇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精准捕获许幸言言外之意的白佑澜:……
老脸一红的顾景:……
“没事,”顾景咳嗽两声,探出头来,“我刚刚不小心踹到了佑澜腰侧带伤的地方。”
许幸言点点头,端着碗走过来:“放心,他皮实着呢,死不了。”
被误会还没有得到道歉的白佑澜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给顾景腾出地方,突然灵机一动:“我能喂饭么?”
“再见。”许幸言动作停缓一下,干脆利落地转身而去。
他不该在这里。
还是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包扎伤口比较疼实在点。
得不到大夫准许的白佑澜目光灼灼地望向吃进一勺的顾景。
耳朵愈来愈红,顾景强装镇定地放下碗,手指着门口:“出去。”
大失所望的白佑澜不死心,试图争取一下:“我以前也喂过你啊,不用害羞。”虽然那次是枣花糕。
不止耳朵,脸和脖子也变红的顾景手一抖,险些把粥洒出来,勺子指着门口:“出去。”
郎心似铁,四皇子殿下只的依依不舍地穿好衣服出去吃饭。
门一被关上,顾景顿时觉得自己呼吸顺畅,耳朵和脸的温度也褪了下来,神清气爽。在优雅地吃完自己的早饭后,顾景安分地躺好,翻过身背对门口。
把自己蜷成一团,脸深深埋进手里。
白佑澜这个混蛋!
吃完饭的白佑澜被许幸言按住换好了药,门外就传来了圣旨。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白佑澜取出礼服,带着人出去领旨。
传旨的太监显然受到示意,连门也不进,就在街上宣读圣旨。
于是路过的行人围成一团,看昔日的太子领着太子府的众人,听这一道除去他太子之位的圣旨。
白佑澜跪得安安稳稳,对旁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恍然不觉。
“儿臣接旨。”等太监将长长的圣旨念完之后,白佑澜朗声叩头,伸手接旨。